严辙淡淡一笑,说道:“在看你的衣服,像是北境官军样式。”
那个大汉一低头,说道:“嗨,就这个,我出来的时候忘了换衣服,结果这一路上差点被热死,跟俺们奴儿干都司比这地方真是热的要命。”
“奴儿干都司?”严辙一听他的话,眉头皱的更紧,心道:“奴儿干都司的士兵如何会出现在这直隶省,难道是私逃军籍的逃兵?”严辙只好装作随意的口吻,说道:“奴儿干都司据此千里迢迢,你怎么会来此处?”
“嗨,无聊呗。”那个大汉随口问道。
“哦,是怎给无聊法,对了,还没问壮士姓名?”严辙笑着问道,但心中却已经充满疑惑。
“我啊,我叫张烜睿,”那个大汉说道,“我是奴儿干都司建州卫的一名校尉,从军多年,参军见我多年未归家,便准我回家休憩一段时间。”
“哦?那你家在何方,听你口音可不像是关内人士。”严辙仍旧有些疑问。
张烜睿又喝了口酒,一拍大腿说道:“不错,我家就在建州卫左近,你说我也没娶媳妇,回了家也没什么事做,爹娘也嫌弃我在家懒惰,我便干脆入关内四处走走,你说我守卫大明边疆多年却没见过大明到底有多繁华,你说是不是有点亏啊,我就干脆决定入关四处闯荡一下,等回了军中也好和他们嘚瑟一下,你说是吧。”
严辙笑笑,他可不信真会有这么无聊的人,锦衣卫有无数暗探潜伏大明各边境卫所,为的就是就是以防细作进入大明境内,更何况他是个披甲的士卒,即使休沐在家也绝不可能随意入关,严辙对于大明的边防还是很有自信的,所以对于张烜睿的鬼话他可不信。不过既然他是建州卫的兵卒,那就与他无关,所以他也懒得再多说什么。
就在这时,张烜睿一边嚼着口凉菜,一边指着严辙含糊的问道:“大兄弟,看你衣服也是官家的人吧?”
严辙点点头,说道:“不错。”
“看着不错,挺花哨的,”张烜睿从未见过飞鱼服,看着有些新奇,忍不住问道,“那你在哪儿当差,饷银多吗?”
“我吗,在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当差,饷银一年一百六十五两银子,还算可以。”严辙见他有趣,干脆只说。哪知此话一出,周围却变得一片寂静,原来周围食客见这二人奇怪,便忍不住好奇观看,二人交谈也未刻意压低声音,因此刚好被周边之人听到。这一听不要紧,顿时将其他食客吓得不敢动弹,“飞鱼绣春,人鬼之分”,这大明天下又有几人未曾听过这话。
“原来你就是锦衣卫啊,”张烜睿突然面露不屑之色,“不过是一群背地里搞些龌龊的小人,有什么好嘚瑟的。”
严辙眉头一皱,紧紧盯着张烜睿,寻常之人听说锦衣卫之名无不闻声色变,唯恐得罪,可这人却面色如常,看来也并非一般人,便说道:“怎么,对我们锦衣卫有所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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