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顾颜的清单，顾恒一个货架一个货架转。
有些无奈。
顾颜一个多月没在这边了，一回来，就清了很多东西，清掉的，当然要换上新的。
她自己以作业太多写不完的名义里待在家里，倒是苦了顾恒，杂七杂八的东西，一半都是他搞不懂的东西，更别说类别了，就算是挨个问导购，也得花点儿时间，更何况，顾恒还要脸，这会儿又不急，索性自己一个人慢吞吞找了。
不知不觉逛到化妆品专区，顾恒刚要推着购物车走，前面就过来来一个导购，回忆了一秒钟，果断选择往回退，却被一对情侣挡住了去路。
无奈之下，只好装模作样看看这些东西，借此打消导购上前“演讲”的想法。
不过，身后的情侣动静有点儿大，好像在吵架。
女生：“这就嫌弃我了？昨天那个女的好看，你找她啊！”
男生：“她不好看，哪有你好看……”
女生：“你看她了？呵，爱跟谁过跟谁过吧！”
男生：“不是，那就是个同学聚会……”
女生：“哼！”
……
极其无厘头的争吵，顾恒摇了摇头，放下手上的护肤品，直起身，入目，就是后一个货架上，整整一排的同一个牌子的商品。
那个logo他很眼熟，几个小时前就见到过。
鬼使神差，顾恒过去看了眼。
不是同一季度的产品，甚至没有几个新品的展位，定价也不一样，往期产品价格自然低一些，可是，这个低，也是相对的，跟这里其他的同类产品比，它高了一大截。
可是，就算是这样，它摆了一面的货架。
“往期产品，买的人多吗？”顾恒看见这时候过来的导购，突然就不抗拒了，主动问。
“这个……挺多的！”女导购一哽，这小伙子一过来她就看见了，贼俊，可是，这是个什么问法？搞调研的？
“小伙子，我们这边不能搞调研的，你去别的超市吧！”
顾恒也觉得这个问法哪里不对，换了个说法，“我不是做调研，就是问问，打算买了送长辈，不过预算不太够。”
一本正经编瞎话，关键是，这阿姨真的相信了，“那你有心了，这个啊，买的可好了，往期产品也是一样的，你看看这些成分，都是护肤品里的好东西呢！”
导购滔滔不绝，顾恒只得到了一个有效信息——卖得好，往期也很好。
正准备想个办法脱身呢，顾恒就看见那对小情侣也过来了。
女生：“那就这个吧，第一次见家长，你妈妈和你姐姐会喜欢吧？”
男生：“我姐怀孕了，这个能用吗？”
导购都来不及开口，就不女生抢了话：“当然！我跟你说，他们家的产品，别说孕妇了，各种人群都有针对性！”
男生：“可是，我之前不是听说他们产品质量有问题吗？”
女生：“怎么可能！他们质检有多严格你知道吗？十几道检验，上百的检测标准，你别瞎说！”
女生拍了下男生的腰，“我跟你说，他们家之前的确出过问题，但是，肯定不是这个！”
男生：“你看，那你还买！”
女生：“是不是不想处了，你？人家宁愿推迟发布，鸽了买家老爷，也不让不合格产品进入市场，这种精神，还有几个商家有？”
“还有，当时被鸽了的付定金买家，不仅支持十倍退款，而且如果不退的话，可以选择等产品上线，加赠一套。”
女生撇了撇嘴，“人家都比你心诚！”
男生一脸懵逼，被嫌弃的措不及防，“说的好听，你怎么知道不是他们自己内部没协商好，学人家砸冰箱赚口碑呢？”
“……你是不是傻？那是针对孕妇的产品，母婴产品，九成购买者都是宝妈，背后是一家老小，他们疯了吗？砸冰箱一次是赚口碑，两次就是刻意，三次如果还能骗到人，那就仿佛在说，大众脑子秀逗了。人家要是想哗众取宠，其他品牌哪儿有蹦跶的资格？！”女生还是不满意，挑挑拣拣了半天。
“就这几个了。”女生拍了拍盒子，满意了。
“这么多？我就一个妈一个姐！”
“又不是你结账，操那么多心。”女生语气不耐。
“……那个，那多不好，我帮你拿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
“那个，我姐之前好像也是用这个牌子的，你们眼光真好。”男生悻悻然。
“你可以走了。”
“啊？”
“字面意思，我去结账了。”女生数了数怀里的盒子，转头往外走。
“不是去我家吗？”
“谁要去了？”女生顿住脚步，“一个做化妆品的都比你实诚，爱谁去谁去。”
“可是，这不是给我妈——”
“我可没说，我一套，我妈一套，我小姨一套，我二姨一套，刚好。”
……
两个人吵吵嚷嚷走远了，顾恒看了看面前的护肤品，又看了看logo。
苏凝那天晚上说的话，好像还回荡在耳边。
属于母婴用品，所以，质检不会松懈，只会更严格。
而傅流所谓的“刻意”，极可能是跟其他质检不一样的方式，甚至是跟【云天】普通质检不一样的流程。
顾恒忽然就明白了。
可是，越明白，越不想明白。
正如那个女生说的，一个做化妆品的，都这么实诚，商人，这些操作，哪里像是商人了？
……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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