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姿态,不但让更多的人看到了他背上的旗子,还使得他的动作变得更加灵活。一把长三尺的汉剑,变成了他手臂延长的一部分。不管是从两边,还是从前面。面对任何一个试图接近它的东西,它总是抢先一步,刺中那个东西。比眨眼还快的速度,被锋利更快的刀刃,被他十年苦学的武功,发挥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在冷兵器时代,如果你的力量足够强、动作足够机敏、钢刀足够快速,那么以一当十就是一件平常的事。就算是有一群人,只要遇到这样一个人,这一群人也很有可能都难以逃生。
而这样一个人,如果他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是几百人,是上千人。那么他们打垮几万人的军队,也不是没有可能。现在的情况,似乎真的已经是这样。他背上的那面小旗子,召唤着跟随在身后人数仅仅三百多人的骑兵,而他麾下的每一个骑兵只要看到这面小旗子,就变得和他一样地勇猛无敌。
战场上的局势,再次发生改变。被逼得后退的汉军停了下来,开始重新恢复方阵。耿恭带领的骑兵,并没有因为匈奴人的犹豫而放过他们。他早已经拿定了主意。从冲出树林的那一瞬间,耿恭心里的目标就是很明确的,那就是要把那个南呼衍王拿下。擒贼先擒王,这是每一本兵书上都会说的话。如果连这点都不懂,耿恭再大的壮志只能是一个白日梦。旁边不断有匈奴的步兵和骑兵包围过来,可他并不想和他们多纠缠。他直接扑向了匈奴军旗下的南呼衍王。
其他的汉军,也和将军一样。看到了耿恭这队骑兵的神勇,全都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发出了大声的呐喊。重新挥舞起了大刀和长矛,向洪水般的匈奴大军反扑过去。匈奴大军被耿恭拦腰割断了,失去了向前冲撞的动力。
匈奴人确实有些粗野,可他们从来不笨也不傻。耿恭带领的一队骑兵离南呼衍王还有五百米时,他就看透了耿恭的险恶用心。南呼衍王也是打老了战的,当然明白耿恭想干什么,他没有想到耿恭会这么厉害。他知道他的手下没有一个人会是这个人的对手,要让这个人放下手中的刀,只有他亲自上阵。他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他不顾随从的阻拦,拍马向耿恭冲过去。一个冲了过来,一个迎了上去,很快他们就接近了……
东汉与匈奴的第一次交战,窦固所率领的汉军取得了胜利。这个胜利是不同寻常的,但很难称得上是一场伟大的胜利。战斗结束后,清点战场的结果是这样的,匈奴死掉的人,有一千六百人,汉军牺牲的官兵也有三百多。驻守的伊吾卢的匈奴人全都跑了,顺着东天山向东边跑到了天山北边。那里更靠近漠北和阿尔泰群山,是匈奴人的生息地。不过,他们这一跑,伊吾卢作为进入西域的一个重要门户,就又回到了汉朝人手里。
战后,年轻的万福骑在马背上向西眺望,李同大哥在大漠戈壁已经失踪快一个月了,难道他真的遇难了吗?仿佛胜利的人群中,只有小万福的心中充满了忧伤。
而与此同时,黑风暴后的第二十七天,李同和莫博德终于走出了戈壁大漠,白杨河就恒更在前面,沿河两岸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绿洲,越往下游绿洲的规模越大。午时三刻,正西方出现了一座山丘。山不高,山势南北绵延仅数里。
沙丘上,腿上有伤的莫博德勒马停歇,远远注视着那座山。
“家主,伊吾卢城,我们到了。”
碧空如洗,李同喘气远眺,见白扬河畔,一座长宽约百丈的近乎方形的白色城垣沿河而建,以山为西侧壁垒。城北有个湖泊。烈日高悬,李同注意到远处上百劳工戴着锁链,正在东、南、北三侧城墙悬板夯筑,加宽加高城墙。城墙高十丈,宽三丈,上砌垛墙,垛墙上布满弩箭垛口。
看到这座还在修建的城池,李同心情非常激动。他知道耸立于白杨河两岸的这座古城就是后世的遗址拉甫乔克古城,即东汉时期的伊吾卢城。这里是他原时空农垦十六师所在的新疆建设兵团所在地区,在原时空,他所在的农垦十六师尚在伊吾卢城以东靠近巴里坤湖西边清朝时设立的巴里坤汉城。李同之所以没有及时归队,主要原因还是想去上辈子生活的地方看一看,毕竟,他来到这个时空的过程实在太诡异了。
不过,在此之前,李同打算前往楼兰,他必须立功摆脱自己罪囚的身份,谋一个出生,最好能够成为西域都护府的一名官员,为自己在西域落地生根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而楼兰,正是他扬名立万的一个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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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汉武帝时代,因为战争的原因,张骞出使西域,见到了一片他从未涉足过的世界。这大概是西汉政府和西域的第一次官方接触,不过主要接触目标是大月氏。在张骞第二次出使西域的时候,官方目的就更加明显了,他带去了十多个副使,到达乌孙之后,他的这些副使就分别去了其他国家,传达西汉政府和各国之间的信号。这些副使回到长安的时候,很多都带回来了所去国的使者,这样,汉朝和西域各国正式建立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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