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夭夭见了不少贵族男士,好在高级汤池注重隐私,没看见什么光棍到处晃,倒是个个锦衣玉袍,至少也是在腰间围了一圈白帛。
夭夭觉得就她现在的定力,哪怕看到没穿衣服的男子,眼都不待眨一下的。
本来底气十足,可打脸也来的极快。
当夭夭被李泗水领到一处露天汤池,白月光和明火烛光交相辉映下,黑石堆砌的自然形状的水池,袅袅水雾中,真真是白肉刺目。
有一种白,叫做少年白。
那是细皮嫩肉的白,青春活力的白,结实健美的白,让人看一眼就血脉贲张的白,夭夭鼻子里一阵痒痛,她赶紧仰头望天,缓了好半晌,鼻血没流出来,她才松了一口气。
告诫自己那边不过是群光膀子的小子,好吧,最多在加上湿身美少年几个字,不怕,不怕,顶多长针眼,死不了就行。
她离那边还有些距离,那群小子都没发现她,只听到一群人在逼问秦婴,他们和秦昱怎么发生的冲突?
夭夭以为,她和秦婴和马粪打交道这么丢脸的事,秦婴应该不会乱说的,至少自己是带进棺材也不会说出来,她就是这种倒霉性格,敢做,做了却不敢说。
哪儿知秦婴不但不以为忌,反而说得洋洋洒洒,不但不结巴,还一点儿傻气都没有,那感觉好像是在炫耀一般,特别是说到她强吻他的那一段,真个儿声情并茂,让人如临其境。
“我给你们说,阿夭当时就是这么挂在我身上,按着我的后脑勺咬我的唇,那小嘴儿是又软又暖又甜……”
战骁哑着声嗓惊叫道:“你脸上不是还沾着马粪,他还亲你,你俩太恶心了!”
姬君闲温文尔雅的声音在潺潺流水中溢出:“虽然听秦婴的说法夭夭那小子应该是气秦昱所为,但我十分怀疑,那小子可能不止是喜欢女装,还可能好男风!”
楚熊惊道:“不会吧!”可这声动静却怎么有点兴奋的味道。
当然,其他只都没怎么在意,只魏离慎重地问秦婴:“那小子咬你的时候伸舌头了没?”
夭夭闻言脑袋轰然炸响,脸上瞬时一热,脚下跟着一个趔趄,好在李泗水反应快,拉了她一把,要不然她铁定摔地上。
夭夭转头对李泗水客气道:“李四,麻烦你先退下,也不要让人靠近这边汤池。”她要清理门户。
李泗水感觉到了异常明显的杀气,连忙退下。
夭夭大步流星奔过去,战骁正背对着她蹲在池边石台上,听到身后脚步声传来战骁刚回头,夭夭一脚踹到他右后腰,这一脚力道极大,战骁直接撞进池水里,腰间围的白帛都掉了,在水面上飘着,以示无辜。
“一群爷们儿怎么跟女人一般背后说人,有什么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夭夭哼道,心里却是腹诽:问我?问我的话我才不说,至少不说真话。
池边木廊上设有厚厚的方褥,其上摆着半围的隐几和鹅绒丝囊,夭夭一撩袍服坐了上去,手扶隐几,背靠丝囊,一腿平放,一腿支起,整个动作慵懒不羁,潇洒里更带点放肆。
反观池子里泡着的六只,有点儿像她在审问的犯人,特别是秦婴,双手不自觉就揪住自己的耳朵,这小子,傻是傻,但还有自知之明。
楚熊瞅着夭夭,那小子黑袍加身当真威不可挡,令楚熊有种想献上自己膝盖的冲动。
“怎么不说话了?你们不说那就我说。”
虽说走自己的路,别人爱说就说,可夭夭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抢救一下,她本来给自己的人设,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少年英豪形象。
可这才半年光景,她的人设就崩成了喜女装好男风的妖孽,为了心目中设立的那个潇洒帅气的人设,夭夭决定还是应该要解释一下,造成她这一系列荒腔走板行为的根源。
“我告诉你们,这世上有一种叫白羊座的星座,能影响归属这个星座的人的性格,不巧,本人正好就是白羊座。”
池子里六只压根儿就没明白怎么回事,全都一脸懵逼的盯着夭夭,那眼神就是,你到底想说啥?
夭夭不自觉抓了抓脑袋,仰头望月想了半天,才错开那六只的注视,自顾自道:“我讲个故事,你们可能就明白我白羊座的人是个什么性格。”
“有个白羊座小孩……”
战骁插嘴道:“男孩儿女孩儿?”
夭夭一个眼刀剜过去,战骁周围几个队友直接把人给按进了池底。
夭夭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那个小孩儿和别的孩子下河摸鱼,回家后被母亲发现裤子湿透了,孩子的母亲就说,你怎么下河去了,瞧这裤子湿成这样,家里穷就这么一条裤子,你个半大小子没裤子穿岂不丢人,小孩儿认了错。第二天小孩儿又提了一篓子鱼回家,他母亲就非常生气,质问小孩儿为什么又下河去,小孩儿得意洋洋地回说,他为了不让裤子弄湿,光屁股下河摸的鱼。”
夭夭觉得自己这个故事已经可以很清楚的解释她为了把秦昱气出内伤才亲秦婴这事在逻辑上是没问题的。
但这个故事在其他人听来,就是一个执拗二货形象跃入脑海。
故事的重点是裤子的事儿吗?重点是不要下河摸鱼,打湿裤子回家没裤子穿会丢人,可这个白羊座倒直接干脆,人家光屁股下河不就完事,这跑偏重点的本事当真一流。
就跟夭夭气秦昱这件事一样,你这都不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事,你这是伤敌一千,自损一万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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