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颓丧的回到屋子里,失去亲人的痛,压抑的她无法呼吸。
可是明明她在将醒时隐约听到有人叫她“姐姐”,为什么在大树下却没看到紫蝶的影子?
“紫蝶是谁?”
肖汉随安心坐下,讷讷的问道。
安心这才恍然回过神来,原来刚才一时心急,竟忘了肖汉就在身旁。
一直刻意隐瞒的秘密,不曾想在此刻却说漏了嘴。
因为簪子的事情,肖汉也被惊吓的不轻,所以安心暂时还不想告诉他阿红和紫蝶,以及那盆花的事情。
“妈怎么没的?是不是那个妖道所为?!”安心收起眼泪,愤然问道。
不料,肖汉闻言,潸然泪下。
狠狠地抽了自己两嘴巴子,说道:“都怪我,妈是自缢身亡!”
什么?!!
“自缢?!”
“那天你被邱道长一行人带走后,妈就像丢了魂似的满屋子乱转。嘴里念念叨叨的骂着邱道长不是人,还说要和他拼了。我死活都拦不住,本来我是打算要陪妈一起去的,可是她把刀架在脖子上以死相逼,说如果我敢踏出家门一步,那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妈怒气冲冲地走后,我便焦急的在家里待着。凌晨时,你被人抬进来,浑身是血,肩上还插着一把木剑。”
“谁抬我进来的?”
“我不认识,是几个面相丑陋的壮汉。他们放下人后便走了,紧接着妈和邱道长赶了过来。”
“邱道长?”
“是的,邱道长给你疗了伤,服了药就随妈出去了,邱道长告诉我,你会安睡一段时日,让我不要惊慌。之后就没有再进来过。”
肖汉详细的讲述着那晚发生的事情。
安心听完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天给安心疗完伤后,邱道长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随柳凤兰一并回了柳凤兰的房间。
肖汉以为他们有事要商量。
于是看二人走后,也识趣的关上门窗。
过了大概一刻钟,肖汉正在给安心擦洗伤口处又渗出来的血渍时,楼下柳凤兰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我把你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我儿媳妇要是有个好歹我和你没完!”
“我这也不是为你好吗?”
“为我好?为我好你害的我家破人亡?!”
柳凤兰的叫喊声里带着哭腔,肖汉闻声急忙跑下楼去。
岂料开门撞见的那一幕,让这个八尺男儿难堪的恨不得赶紧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只见柳凤兰的床榻上,赤裸着上半身的邱老道正匍匐在平卧在他身下的女人身上。
柳凤兰虽有怒气冲他,可也是一副欲拒还迎的姿态。
二人见门被人推开,都慌忙的抓起随手之物遮挡脸面。
肖汉见状不知如何是好,满脸羞愧的摔门出来。
留下面面相觑的二人,便兀自回房了。
肖汉回房后心烦意乱,坐立不安。
楼下也没有再传来吵闹声。
一处院子,突然间被愤怒和背叛填充着,仿佛连蚊蝇都不屑停留,寂静的让人有些发怵。
第二天早晨,肖汉起床后,并没有向往常一样即刻下楼。
他的脑袋里都是昨晚无意撞见的画面,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的生身母亲。
母亲的晚节不保,彻底毁了在他心中的形象。
可是,他又没有资格斥责母亲,毕竟他也是母亲含辛茹苦拉扯大的。
正当肖汉还在心烦意乱犹豫不决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了重物倒地的声音。
肖汉闻声慌忙跑下楼去。
柳凤兰的房门被从里面锁着,等他破门而入之后,他的母亲早已经悬在梁上没了呼吸。
肖汉懊悔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恨他不该怪怨自己的母亲。
安心听完整个过程,心里一阵苦笑。
她不知道这叫不叫因果报应。
但不管怎样,逝去的老太太,是她爱人的母亲。
逝者已矣,安心劝肖汉节哀。
归根结底柳凤兰的死还是和那邱道长有关。
这个人面兽心的妖道,迟早要找到他,让他把这一切都还回来!
安心心里发着誓。
祭拜完柳凤兰后,安心恍恍惚惚的从已成灵堂的房间里走出来。
屋外的阳光甚好,洒在身上暖暖的,可她却丝毫不觉得惬意。
安心信步走到院中的古树下,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望着天空发呆。
这是她最近一段日子的常态。
白天唤不来紫蝶,晚上又等不到阿红。
她们究竟是生是灭,半点消息都没人肯与她透露,真是糟心。
树上原本浓密的叶子,这几天也已经落光。
树杈上藏着的黑色丝绒绣袋,此刻也清晰可见。
绣袋是安心当时装了一颗小石子用力扔上去的,所以此刻想要取下来,还真是不容易。
安心望望绣袋,又望望天。
心中的愁绪似阴云聚拢,压抑的她憋闷难受。
安心长长的叹了口气,眼泪又浸湿了眼眶。
一阵疾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迷了她的眼睛。
安心以为这股突然而来的强风会帮她把绣袋吹下来。
可风过尘埃落,当她再抬头时,绣袋还乖乖的挂在树枝间,纹丝未动。
真是过分!!
安心失望的埋怨老天,恨他不开眼!
邱星球这只老狐狸,你不会得意的太久!我迟早会找到你,为我的婆婆、银簪、紫蝶和阿红报仇!
安心又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发着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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