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
伴着萧瑟的秋风,连着绵绵秋雨,更加与人觉得立马便要入冬的寒意。
泽城亦是连着下了两个来月的秋雨,城墙上,泥土里,屋子内,皆是一股令人不适的惺忪潮气,士卒百姓亦是叫苦连连,两月来连件干爽的衣裳都未曾有得换。亦不知何时能够天公作美,出个大太阳呢?
泽城地处大华清河郡南里州治下的一个县城,离着州治南里还有三百余里的路程,百年来未曾有过战事,虽地处偏远,百姓倒也过得富足安康,清闲自在。
用泽城百姓的话讲就算南里被人攻陷了,敌人若要攻占泽城也得好些日子才能到攻到此间。久而久之,泽城这些士卒自然也渐而养成了一些惰性。
况且数日来的秋雨加上即将入冬的寒意,更加无人愿意细心盯梢。皆是三三两两卷缩在城楼墙道里,倚着城墙墙角偷懒打盹。
“哒哒,哒哒”,远处一阵马蹄声由远至近传来,打破了这个小城的宁静,只见十余匹快马奔袭而来,亦不知哪个士卒被隐约的马蹄声惊醒,上了瞭望台看了几眼,这才发现不大对劲。
“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娘的,死人了啊,还是咋了,这么叫唤”,城门令揉了揉迷蒙的双眼,好好的一个美梦就被搅了,心中想着若是说不出个二五八万来,非拨了这个小兵的皮不可。
“来人了,北边来了十余骑,不知何人,估摸着快到了。”
城门令一听有动静,这才整了整甲胄,提着剑,上了城廊,果见远远传来了一对人马的马蹄声,约有十余骑,飞驰而来。见来人也只有十余骑,倒也不慌张。
“警戒”随着一身大喝,几十名弓弩手从梦中醒来,立刻起身,张弓搭箭,准备迎敌。
那十余骑人皆是一身劲装,蓑衣斗笠,驻停于城下,一字排开。极其整齐。
城门令立刻大呼道:“来者何人。”
“我等乃清河公府内卫,特来泽城公干,速去唤你家县令,出门相迎。”
听到清河公府四个字,连城门令亦是颤了一下,在这清河郡这清河公的一句话可是比这大华皇帝的圣旨还要管用的多。
见来人是清河公府的,城门令自然不敢怠慢,立刻恭声道:“下官这便去请我家县尊大人,请各位大人稍候。”
石华勇今日正美美的搂着自家的小妾睡个美美的觉,却被人从美梦中叫醒,清河公府这四个字彻底把他弄得精神抖擞了。
清河公府的人来干嘛?难道是这几年贪墨的事情东窗事发了?亦或是近来纳的小妾是强抢来的民女被人上告了?但是若是这些事情,只需南里州的人来便是了,什么事情会劳驾清河公府的内卫亲自出动呢。
要说这泽城地处偏远,平日里就算连着南里州的人都鲜有来这的,上一次,公府的人来泽城,那还是八年前的事情,也是一个夜晚,护送了一对男女和一个几岁的孩童到了泽城。嘱咐他好生照顾,但是这对男女也狠是奇怪,既不要他安排的大宅子,也不要他送去的佣人,连一点礼物都不肯接受。只是选了一间城外小村李家村的破旧土屋住了下去,这一住还是八年。
莫不是这件事情?石勇华一路惶恐的想着各种可能。
城门缓缓的打了开来,几十名身穿甲胄,手持长戟的士卒站成两排护着石勇华来到了城外。
只见为首的一名骑士将笠沿压的极低,显然是一路风尘仆仆而来,略显疲色。
石华勇双手恭敬的接过文书,这是他为官多年,生平第二次见到公府亲发的文书,未免有些颤抖。
今特命清河公府内卫统领,李长风与南里州一带公干,特允一切事宜皆可便宜行事,所经各路大小官员需得听命调遣。右下角清河公印四个大字赫然醒目,大齐官员自然有一套办法辨别文书真假,一验乃是真文书,石华勇立刻下跪参拜,将文书递回,:“下官泽城县令石华勇拜见统领大人。”城下与城上的士卒也立刻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为首一人自然便是文书中所说的清河公府内卫统领,李长风。
李长风将声音压的极低道:“你可还曾记得八年前晚上送来的那一对男女,现在速速带我前去见他们。”
“好好,下官这便带大人去。”石华勇见来人果是来找八年前送来的那对男女的,心中的石头自也放了下去,既然不是来查自己那些贪赃之事的便好,那就万事大吉了,这些年也一直猜不透这对男女的来头,因为他们的拒绝,谈不上照拂,但总算还是进过心意。
若是这对男女真的大有来头,那还是真是错失机会了,本应更加尽心尽力去巴结的,自己已在这泽城县上呆了三任,九年了,虽说也捞了一些好处,不过想要往南里州挪一挪位置似乎是难上青天了,这偏县毫无政绩可做。
石华勇思索间,一行人已经策马到了那对男女所住的土屋外。不过是一处极其普通的土屋,夜深人静,亦只有左右几只听闻动静的看门犬,吠了几声。以示警戒,石华勇见李长风邹了邹眉头,便知他心中不满,略显尴尬道:“不是下官安排不周,是他们不让下官安排。”
此时土屋内微弱的烛火突然亮了起来,屋内的主人似乎知道外头有人来了。
“下官李长风拜见世子。”,
“世子?”石华勇的脑袋有些发蒙,就算想破脑袋亦想不出堂堂清河公府的世子殿下怎么会在这里住上八年。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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