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余饶现在还不知道,但是父亲告诉他说,“希望你永远不要知道。”
但奇怪的是,父亲说完这句话后,又补充了一句,“你长大后就知道了。”还有一声长长叹息声。
如果不是那声长长的叹息声,余饶也不会记得那么清楚。
其实,余饶有时候觉得自己的脑子挺搞笑的,老师上课说的话他统统都记不进去,可是某人的一声叹息,或者爽朗的笑声,婴儿的啼哭……却能在他的脑子里留存很长很长时间。
“像条傻狗。”
殷落落忍不住地骂到,却笑了。
殷落落也不记得自己这是今天晚上第几次笑了,跟着这个少年,自己总会莫名其妙地笑出来。
殷落落刻意放慢了脚步,从背后看着余饶,“像狗,真踏马像一条狗。”
“你说什么?”余饶回过身来,看着殷落落。因为隔得有些距离,余饶刻意放大了声音,声音在渺茫的黑暗穿梭,又传来了阵阵回声,像在一个无限循环的空间里……
“我说,你像条狗!”殷落落的声音还在山野间回荡,人就已经到了余饶的身边。
“好俊俏的功夫。”余饶说。
“这叫轻功。”
殷落落长这么大似乎还从来没有碰到像余饶脾气这样好的人,骂他是狗,居然还有脸笑了出来。这个人有趣,真有趣。
殷落落问:“余饶,我骂你是狗,你为什么还笑啊?”
没有答案的问题太多了,余饶又陷入了沉默,不过这个问题,在多年以后他却找到了答案,那时候,他已经成了别人口中的“侠”,他想要告诉全世界,他为什么不感到愤怒,因为他知道,他自己不是狗,不是狗!
——只可惜,那时候问问题的人已经死去了多年。
很多事情,哪怕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都会成为一个人终身的遗憾。
……
看到余饶家的一刹那,殷落落的两眼瞪得像猫头鹰那样大,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来到了乱葬岗。我的天呐,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的屋子,这能叫屋子嘛,叫做断壁残垣还差不多。
殷落落曾经前往过边境的战场,战争中被摧毁的屋子正是这样残破不堪。
这时候殷落落有些佩服余饶的勇气了,这种屋子,没准就会在下雨下雪天塌下来,所以说住在这种屋子里是挺需要勇气的……
“余饶,你这家庭条件,是穷了几代啊?”殷落落鄙夷地问到。
余饶长这么大,很多次听到别人说富几代,却头一次听到说穷几代。余饶想了想,再往上推了推,回道:“估计从祖宗那辈,就开始穷了,因为父亲说过,我们原本是住在荒野里的民族……”
殷落落调笑道:“当今狗皇帝的祖宗也是野人,不过别人如今都混成了皇帝,你怎么还是个小乞丐,哈哈哈……”
余饶愤愤地说道:“看你,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弄得这番模样,不也好不到哪里去吗?”
突然间,殷落落的长剑就传出了一阵杀气,把余饶给吓了一跳。
祸从口出,余饶赶紧把嘴巴闭上。
他听父亲说过,很多剑客的交手,到后来的你死我活,都是一句不经意的玩笑。
殷落落自以为把杀气隐藏的很好,却没想到还让余饶给看了出来,一刹那,杀意消失了,变成了满脸的好奇,她疑惑道:“真是奇怪,我受过特殊训练,除了我的剑,五官上根本没有杀气,然而剑上的杀气一般人根本看不见?莫非你能看得见?”
杀气?余饶没有听说过,杀猪他倒是见过。杀猪佬把刀举起来的一刹那,猪就哇哇叫了起来。莫非猪也能看得见杀气?哈哈哈……
余饶回复道:“看不见,我只是感觉,就像头猪一样。”
“像猪?”等到余饶给殷落落解释了一番,殷落落也笑得后仰,直夸余饶简直是个天才。
天才。
余饶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夸他是天才,此前,同学们说他是蠢猪,无可救药;隔壁的王大娘说他是傻狗,傻得像一条狗。
“余饶,你又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余枭睡在木匠坊里,他难过的时候就喜欢呆在木匠坊里,木头的原始香气,自然的氤氲,能让他借助酒力很快睡着。
然而余枭又是一位极敏感的人,外面的一点动静,都能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不过当他意识到只不过是余饶罢了,立马又会放松了警惕,那些退去的酒精又会占领大脑的中枢。刚才还能完整的说出一句话,现在却连吐词都不清楚了。
平阳城穷人区里,大部分人都知道他不仅是个出了名的烟鬼,还是个酒鬼。
“是谁!”
未等余饶解释,殷落落就放慢了脚步,向木匠坊里走去。在朦胧的黑暗里,他能看见屋子里伸出了一只脚,搭在门槛上。
殷落落架起了剑势,每一步走得都很小心,却哐当一声,不小心踢到了刨木头的锥子。
他娘的,谁能想到这好端端的地方放了一个手臂大小的锥子。
殷落落低下头,惊讶地发现,地上居然都是木头屑,以及乱七八糟的木匠工具,他大致猜到了,里面的人只是一位木匠……
不过庆幸的是,屋子里的人并没有醒来,殷落落继续前进着。
常年的杀手经验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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