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自嘲地冷笑了一声,“呵,苍天,反噬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
这时候,余饶再也忍不住,他从床底一个翻身出来。
惊讶。
林欢欢睁大了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实在想不到,自己的床底下居然藏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自己还见过,就是学院里的废物余饶!
欢欢的脑袋里一片空白,甚至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忘了。
余饶的双手颤抖着,说话也打着颤,努力地蹦出了几个字“对不起。”说着就要离开了。
刚走到门口,余饶却听到林欢欢轻声地呼唤,“余饶!”
余饶吓得一怔,回过头来,看着林欢欢。不知道为何,他看着一向强势的林欢欢如今如此的虚弱,内心升起一抹怜悯。
余饶知道,她一定是想要杀了自己。
余饶看向林欢欢墙壁上挂着的剑……
在很早以前他就想过林欢欢的剑会刺入自己的身体,只是没有想到,会以今天这种方式。倘若自己死了,呵,明天平阳城报就会传出来,自己是个登徒子吧,那样,倒是自己对不起父亲了。
自己,给余家丢脸了……
从小到大,余枭那么多次对不起余饶,习惯了老子坑儿子,余饶心想自己对不起他一次又何妨,就让自己任性一次,坑一会爹。
从始至终,余饶都没有想过拿剑反杀林欢欢。
谁料林欢欢只说了一句话:“渴,我好渴。”
她也不知道自己今晚究竟是怎么回事,一直老是渴,但是他若知道余饶用她的杯子装了药,一定把余饶给杀了。
余饶看着地上的瓷杯,悻悻地笑了一声,“我给你换个杯子吧。”
说着就拿起了崭新的杯子,倒满了水,递到了林欢欢唇间。
林欢欢樱桃似的小嘴,沾满了水珠,泯下去,一会儿脸色就恢复了些许的活气。
余饶知道闯一个女孩子的闺房是什么后果,所以他就愣愣地站在那里,等待着林欢欢的剑刺入自己的身体。
林欢欢问余饶:“告诉我,白天你是如何看穿我们的剑招的?”
余饶如实地回答了:“你们眼睛看的地方,就是你们剑落点的地方。”
可是林欢欢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她说:“就算你知道了我剑的落点,你也不可能在一瞬间反应过来。”
“不。”余饶说,“在我眼中,剑真的很慢,很慢,就像受伤的蝴蝶一样,很慢,很慢……”
受伤的蝴蝶?
林欢欢的脑子想象出一只受伤蝴蝶从她眼前飞过的模样,她不知道余饶是怎么想出这样精妙的比喻。可是,这叫常人真的很难理解的话林欢欢却是第二次听到。
那时候林欢欢五岁,执剑,他的老师说过,有一种天生的剑客,在他们的眼里,剑不是剑,而是他们生命中的一部分,就像蝴蝶、蒲公英一样……
那时候林欢欢根本理解不了剑是生命中的一部分,像蝴蝶……这些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意思。可是当今天再次听到余饶说“蝴蝶”,林欢欢信了,这天底下,兴许就有一种天生的剑客。
为了知道余饶到底是不是天生的剑客,林欢欢想要知道更多。
其实林欢欢对于余饶的了解,正和余饶对他的了解一样,十分的不全面。
八岁那年,林欢欢坐在轿子上来到平阳城,看到了被宋美玉他们围着打的余饶,她还清楚的记得,她说过一句“叔叔,你们看他好像一条狗啊。”后来又在学院里遇见,林欢欢才了解到余饶的绰号真的叫疯狗。
一条疯狗,居然是天生的剑客?
林欢欢的嘴角挂起了一抹冷嘲,嘲讽的是她自己,还有命运的无常。苦修十几年,终究比不过天赋二字啊!
林欢欢问:“余饶,你的剑道修为到了什么境界?”
再一次听到了境界,余饶想问什么是境界,可是他止住了,因为小时候他问过父亲,可是父亲说,境界这东西,像一座大山,会压得你喘不起气来。
可是看着林欢欢那双淡黄色绝美的瞳孔,余饶还是问了出来,什么是境界?
那一天,余饶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才知道,刚学剑的家伙叫做剑修,后来又有了剑徒、剑师、大剑师、剑宗、剑圣、剑仙……
除了这些简单的划分,还有修炼阵法、拳脚功夫的家伙,他们的等级划分也同样的复杂。
知道了这些,余饶便回道:“我的境界是剑修吧,因为我也才刚刚接触剑。”
说到自己是剑修的时候,余饶感觉脑子里少了某种东西,就那么突然一下子,这时候他看向林欢欢的剑,再也不是一只只飞舞的蝴蝶了,而就是一柄冰冷的铁剑。
看着那柄铁剑,余饶再也想不到母亲死去时脖子上的亮眼一剑,和尸体旁那柄滴着血,泛着寒光的冷剑。莫名其妙,具体的形象变得模糊起来……
是的,剑修实在太弱了,让他放弃对剑的执着,对复仇的渴望。
一刹那,余饶想失了魂一样,走到林欢欢的剑旁,握紧了林欢欢的剑,交在了林欢欢的手中,他说:“你想杀了我吧?试试。”
林欢欢一脸纳闷地看着余饶,就像在看一个疯子,不对,是一条疯狗,可是她还是打算吓唬吓唬余饶,手里的剑就果断地出手。
瞬间,剑停在了余饶的脖子上。
余饶虽然依旧不害怕这柄剑,可是嘴唇缓缓地张开,说:“我的境界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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