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玑和西澳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盛太医上前再次确认并再次宣布女君的死讯,她们才彻底相信了这个事实。
殿内哭声震震。
西澳委屈的趴在徐年的身上,哭喊道:“姑娘!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明明你还在问西澳以后要不要出宫,要不要嫁人,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西澳还什么都没有说呢,姑娘!”
珠玑眼泪也掉个不停,但听到西澳说的那句话,立马抓住她的手问:“西澳,你跟我再说一遍,姑娘问你什么了?”
西澳抽泣着,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姑娘问我要不要出宫,她说要给我找一个富贵,家室不复杂的人家,然后十里红妆的把我嫁出去,我说不要,我要一直待在姑娘身边。”
珠玑愣愣的看着闭着眼睛呼吸已经没有了的徐年:“原来你早就知道自己会这样是吗?怪不得你也问我这些问题,怪不得你叫我把沉壁放出去和彩袖作伴,怪不得写了那么诏书!”
她锤着徐年躺着的床,神情激动。
“原来全是你预料到了的!你凭什么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去?你以为自己这样行事就很得体吗?你以为你这样别人就不会难过吗!你以为我们……”
陈周拉着珠玑:“姑娘,女君肯定有什么要让我们做的,如今我们得想好对策,帮助女君完成她最后的心愿才是。”
珠玑愣了愣,慢慢的止住了哭泣,“对,各位,此事……继续隐瞒,等世子爷归来!”
盛太医沉沉叹了一口气:“世子爷若是知道是我们一直瞒着他的话,他可能会更痛苦。”
珠玑又道:“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会影响他的判断与发挥。”
西澳摸着徐年的脸:“这是姑娘的心愿,你们一定要瞒着,瞒住他们,不管是为了姑娘,还是为了世子爷,亦或是为了百里王朝。”
他们知道劝不了这两个姑娘,只好应着了,他们往太医署走去,只留下青桂在这察视。
在路上,陈周问盛太医:“在这之前,大人可曾看出过一点端倪?”
盛太医知道他在问什么,摇摇头道:“不,我并不清楚,我一直以为女君身体强盛,谁曾想她瞒过了所有人。”
陈周陷入了沉默,明明前些日子他们还一起吃饭,一起谈笑风生,如此鲜活的生命直接消失在自己面前,他的心中升起了深深的无力之感。
盛太医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医术精湛,甚至于我都比不上你,你以后定前途无量。”
陈周苦涩一笑,真的会是这样吗?
女君没了命,负责医治女君的就只有他们三人,若是新君责难,他们活不活得过今夜都难说,更谈何为师弟报仇。
盛太医不知道这个小少年肩上背负着什么,他只知道,阎王爷要收谁的命,他是拦不住的。
更何况,他见过太多人在自己面前死去了,所以这件事真对他没什么影响,但是唯一值得担心的就是世子爷他了,唉,相爱却不能相守,真是过于痛苦了。
他们两个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大缸后面躲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
翡银殿。
“他们当真是这样说的?”勤慧太妃畅快大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萃雅又道:“话虽如此,可太妃别忘了,那人可是写了一份传位诏书,朝臣皆知,就算她真的死了,那位子也轮不上我们。”
勤慧太妃轻蔑一笑:“真的都能变成假的,不就是一份圣旨?你快去……”她跟萃雅耳语,萃雅眼前一亮:“太妃圣明。”
几个小宫女围在一起。
“这几日太后身子都不太爽利,太医来看了也没什么好转,又没有一个子弟来看望太后,太后心都寒了。”
“先帝爷子嗣本就单薄,几位公主丢的丢了,嫁的嫁人,夺位时那位被打入大牢,安成王又退出朝堂,隐居山林,济南王一向和太后不亲厚,女君又重病,哪里来的子弟来侍候太后?”
“话虽如此,可宗族子弟也有那么多,难不成他们都不知道太后的身子骨?”
“你说对了,太后好像一直没让人把她的身体状况说出去。”
“你说她图啥呢?”
宫内出来了一个穿着雍容的姑姑,她是太后身边的半夏,从小就跟着太后,地位可见一斑。
“你们一大早嚼什么舌根子,不去做自己的差事,是觉得差事少了?”
她们低着头告罪:“姑姑教训的是。”说完这句话以后立马就散了。
半夏望着远方阴阴沉沉的天空,紧了紧袍子。
入秋了,安成王什么时候也回来看看,太后最近念叨的厉害,她已经修书一封送到那边去了,何时是归期她也不知道。
京师城门外。
百里金明左手抱着一个奶娃娃,右手牵着自己的女人,他们远远的就看到了京师城门,他回头叮嘱道:“我们是来投奔亲戚的,千万别说漏了嘴。”
安成王妃笑道:“你安心,我不会拖后腿。”百里金明道:“不是怕你拖后腿,是怕你有危险。”
团子道:“爹爹,娘亲知道了。”百里金明揉了揉他的脸:“马上就能见到姐姐了,开心么?”团子点头:“嗯,开心。”
他们往城门走去,却发现了外面死了不少的人,死相惨状,好像是被什么爆炸性的物质炸成了几瓣。
巡逻的将士注意到了他们三人,“何人,军防重地,闲人退避,京师城门已关,无人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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