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彬愣了一下,嘲笑李牧川回答得这么官方。“你的回答好像是小时候才会说的答案吧?你怎么不想当科学家啊?”
李牧川显然没有听懂方彬话中的嘲笑,而是认真的对方彬解释,科学家是分很多种学科的。
感到十分无趣,方彬也就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一把坐在李牧川旁边的空位上,看着他桌上铺着的试卷,一把扯过来,来不得李牧川反应。
“拜托,你已经是年级第一了好么,明天就放暑假了,怎么还在写卷子啊。”
李牧川没有答话,从方彬的手中扯回试卷,试图把试卷上刚刚产生的褶皱去除,试了几次都没有效果,十分厌烦,却也没有表现出来。
“老师说,再开学就是高三了,离高考没有多少时间了,要抓紧。”
方彬最听不得好学生说高考高考的,明明自己还是高二的学生,但总是被灌输马上就要高考的观念,恨不得学生一天24小时都在学习。难道高二就不能边玩边学么。
可能自己不是好学生,没有这份忧虑吧。像李牧川这样的学生是考进县重点高中的,方彬是花钱进来的。学校每年都会有一定名额给那些有钱但成绩差的学生,美其名曰“赞助费”,方彬就是其中一个。
”您能不能别总是想着学习好不好,明放假了,有啥安排?”
“没有。”李牧川回答的干脆,头也没有抬,紧紧地注视着试卷上最后一道化学题,这道题他已经做了十分钟了,还是没有头绪。此刻他只希望旁边的方彬能够安静点。
“没安排啊,那陪我去个地方吧。”方彬紧着说道。
“好。”李牧川想都没想就赢了一声,停了半刻,又补了一句去干嘛。
方彬见李牧川答应了,喜笑颜开,一副“你已经答应了就不要再多问了”的样子,晃晃悠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停在李牧川身边低头耳语“明7点在江畔公园的大黄鱼那见啊。”
转眼方彬走出了教室,一会走廊中就传出了方彬的笑声,看来又是某个同学在打闹。
李牧川将思绪重新放到试卷上,密密麻麻的题干似乎是解开谜团的答案,他要想尽办法找到答案。
从学校拐过一个街角,走上十几分钟,就能看到胡同里面李牧川家的大黑门。胡同的道路本是土路,前年新来了一个镇长将镇子上所有的土路都换成了水泥路,看上去整洁多了。这个举措也得到了市里领导的赞扬,说是给老板姓解决了出行难的问题,希望再接再厉,举一反三。镇长回来果真举一反三,这回精力放到镇子中的平房上,说是五年中要让所有人都能住上楼房。
李牧川的爷爷每次提到这件事情,气就不打一出来,说这是个“昏君”,没有平房的镇子还能叫镇子么。北京那么发达,也没见哪个市长把四合院给拆了。
一边打着招呼说了声“爷,我回来了。”一边走,李牧川看没人应声,就走到了仓房中,爷爷果然在这里收拾渔具。
听到脚步声,看到是李牧川回来了,爷爷边继续摆弄渔具,一边问他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李牧川告诉爷爷明天开始放暑假了,今天提前放了一会。
“一会和我一起去江边钓鱼吧。”
李牧川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下午四点多的江边没有清晨人那么多,爷爷选择了一个相对偏避的地方钓鱼,虽然这里的鱼不是很多,但换得一片清净也是值得的。爷爷就是这样,不太喜欢凑热闹,钓鱼喜欢离人远远的,恨不得方圆一里没有一个人。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刮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鱼腥味,可能是某个地方有鱼跃出水面。水漂在江面上随着浪忽上忽下,爷爷坐在一把小椅子上,佝偻着身体,两只睁不大的眼睛盯着水漂,希望看到鱼上钩的信号。
这样的姿态,爷爷能坐一天,也不嫌无聊,李牧川有一次问爷爷钓鱼的乐趣在哪里,爷爷只说图个清净。
“方彬现在学习怎么样?”
“啊?哦,方彬学习不是很好,可能他也不需要靠学习出人头地吧。”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李牧川不知道爷爷怎么开始和自己找起了话茬。
爷爷点了点头,点头的幅度很小,生怕吓跑了水中待捕的鱼。“那小子自从搬了家就再也没来看过我,之前总跑过来。现在人家爸爸当了局长了,有钱了,搬到镇子的楼房去住了,肯定是忘了我这个老头子了。”
李牧川能看出来爷爷的脸上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眼中透着对之前的回忆。
没有搬家之前,方彬家就住在李牧川家旁边,他们两人年龄相仿,自己也就玩到了一起,算得上是发小。初中的时候,据说方彬的爸爸升职了,成了税务局的副局长,一家人也就从郊区的平房搬到了镇中心的楼房。两个人之间的联系自然也就少了,方彬随着去离镇中心更近的初中上学。
高中开学的第一天,正在认真听校长做新生讲话的李牧川,被人突然拍了一下肩膀,回头看,那张脸虽然变化了一些,但还能认得出是方彬。
一个是从千军万马中脱颖而出的李牧川,一个是赞助学校进来的方彬,在县重点高中的新生欢迎会上再次相遇。
不过因为学习成绩的原因,李牧川在a班,方彬在b班。
中间缺失的几年似乎没有成为两人再次玩到一起的阻碍,重新熟络起来,在校园中经常能够看到方彬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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