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还记得先前周姑娘曾经在城门口对您说的话么?她说,她已经委身于苏世子了……”
这件事贺龄君怎么可能忘记,那日她怒不可遏的动手扇了周云浅,后来冷静下来回想,还有些后悔,周云浅说的话未必是真,很有可能她是故意那么说的,就是为了激怒她。
“周云浅还是处子之身。”
云清缓缓道。
是处子?这就说明苏晏并没有动她?
那日城门外的一切,当真是周云浅做戏!
贺龄君一脸木然的坐在贵妃榻上,怔怔的半响没有说话,神情复杂极了。
周云浅如此做派,显而易见是想要嫁给苏晏的,可是她却突然间死了,这件事可太奇怪了。
“公主,太子殿下回京了!正朝星月阁这边来呢。”小翠一脸兴冲冲的奔进来禀报道。
太子?贺燕青?
四个月前,北方发生雪灾,太子受皇上之令,亲自去赈灾,如今新年过去,天气渐暖,他终于回来了。
一回来就来了星月阁。
“走,出去迎接。”贺龄君当即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鬓发道。
站在星月阁的门口等了没多久,太子的銮驾就出现了,快要一年没见过这位兄长,贺龄君几乎都快要认不出来他了。
太子贺燕青今年二十岁整,比贺龄君大六岁,皇子中排行第二,他生下来的当天就天降祥瑞,霞光满天,整座皇宫都被云霞染红,皇帝龙颜大悦,当场就提出要立这个儿子为太子,在贺燕青一岁的时候,这个愿望终于是实现了。
贺燕青已经做了快二十年的太子,然而眉目俊朗,身量高挑,还是个才刚刚长成的少年郎,身上带着一股未脱的稚气,但是那双狭长凤目里,已经有了几分酷似皇帝的凌厉。
贺龄君看着太子的车辇在门口停下,当即笑着上前请安:“二哥。”
太子沉稳自持的点了点头,然后利索的下了车辇,仔细打量贺龄君一番,他笑了:“六妹妹真是出落的越发漂亮了,还是苏晏有福气。”
他回京便听说了贺龄君赐婚的事情,一开口便是打趣。
贺龄君脸上一红,却是大大方方道:“二哥,进来坐吧。”
太子点点头,一同进屋。
小翠奉上了热茶,太子端起来抿了一口,然后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上,长长吐了一口气。
贺龄君便笑着道:“二哥这是赈灾的时候累着了?见过父皇了没有?”
太子转过脸来点点头:“才从御书房过来,赈灾的确是累,不过我们为人臣子的,为父皇分忧解难乃是分所应当,没有资格叫苦。”
“二哥说的是。”贺龄君也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
太子看着她,微微挑眉:“听说,端康伯府的那位周云浅小姐,死了?”
“大哥消息很灵通嘛。”贺龄君闻言苦笑道:“一回来就知道了,还是你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太子点点头,幽幽开口:“外头盛传你容不下周云浅,暗地里派了人刺杀了她,本宫觉得这是无稽之谈,我们皇族之人,用得着刺杀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周家就得把周云浅的尸首送来。“
真是厉害的手段!
贺龄君闻言不由微微咂舌。
她这位大哥一向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物,今日算是见识了。
“不过,六妹妹,你真的没有派人对付周云浅?”太子忽然侧过头来,目光深邃的看着她,意有所指的道:“你年纪小,易冲动,若是做了错事,早早迷途知返,想来父皇也只有欣慰的。”
贺龄君闻言心中警铃大作!
太子什么意思?
这是认准了周云浅是她派人杀的?想叫她去皇帝面前承认这件事情?
这原本与太子无关,他为什么要横插这一手!
贺龄君仔细去看太子的表情,却见他满脸都是担忧之色,仿佛真的很疼爱她这个妹妹。
“二哥,这件事已经交给了大理寺卿去立案调查了,想必很快便能查出来谁才是杀害周姑娘的凶手。”贺龄君道:“你就不用操心我了,我还挺得住。“
“当真?”太子一脸狐疑的看着她,半响后叹息道:“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告诉本宫,我们兄妹之间无需客气。”
“大哥放心,我不会客气的。”贺龄君笑道。
太子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送走太子之后,贺龄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明明太子没做什么,可她刚刚就是紧张的不行。
……
是夜,贺龄君让小翠准备了热水,她要沐浴。
早春入夜还是有一些微凉的,小翠准备热水的同时,在东厢房里还烧了地龙,屋子里暖暖的,确保贺龄君沐浴更衣的时候,不会着凉生病。
一切准备好以后,贺龄君便脱掉了衣服,缓缓进了浴池,微微闭上眼睛。
因为皇帝偏爱,她这星月阁的后殿里,是有汤池子的。
闭上眼睛的贺龄君,思绪漂浮的很远,她想到了苏晏,想到了周云浅,本以为这一世离开了樊乐,她会有一个很好的结局,却没有想到即便是嫁给苏晏,也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
不过,这些麻烦,跟苏晏那双坚定的眼眸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十全十美。”贺龄君喃喃道,手臂轻飘飘的在水面上划过,带起来一串水花。
却在这个时候,外头忽然响起一阵阵嘈杂声,还有惊慌失措脚步奔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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