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体会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味道,实在是有些焦躁。
辽东的公孙度竟然发起了第二轮渡海攻击,而且是公孙度亲自带领数千人出击。
王烈传来的消息很迅速,估计公孙度从海上周转至东莱,补充部分兵马后再进攻某处海岸。这样算来还有时间准备。
更糟糕的是鲜卑单于步度根又在攻打乌桓各部。
乌桓是袁绍的重要外力,骑兵数量并不庞大精悍的他,得到上万乌桓骑兵,尤其是数千乌桓突骑的支持后,才能真的在北方横着走。
根据韩珩、鲜于辅、田豫的消息,鲜卑单于部正式与童远合作,这次不仅派出百人左右的骑兵骚扰,还正式调集了五六个万人部落,屡次击败代郡、上谷附近的乌桓难楼、乌延等几王。
估计一过夏天,鲜卑能投入更多人手,再加上童远军在雁门郡虎视眈眈,局势非常不乐观。
袁绍之前就想派沮授进入代郡,结果由于敌人阻拦和上党大败,不得不放弃了计划。现在幽州西部的局势彻底被动起来。
他朗声说道:“我认为应该先遣一员上将,挫败敌人近期的攻击,然后待我消灭公孙瓒后提兵北上,彻底安定幽州。”
田丰劝阻道:“主公不可,我军现在围攻公孙瓒到关键时刻,又已经出征一年有余,此时分兵万万不妥。”
袁绍听了面色有些不悦,这幽州非常辽阔,又是扼守河北的关键区域。如果丢了此地,岂不是彻底沦为被动?
荀谌也建议不要分兵,先灭了公孙瓒,再提兵北上不迟。
袁绍又问武将意见,郭援、焦触等一心表现,愿意作为前部先锋,赶赴幽州拒敌。
淳于琼也表示幽州刚刚投靠,如果遇到危难不救,恐怕会失了那里英雄好汉的火热的心。
田丰驳斥他们顾此失彼,逢纪又说田丰作为文官,不应压制一线将领。
郭图又出主意,认为可以让鲜于辅、田豫守卫主要城池,韩珩坐镇渔阳郡守卫,等到主公反击,自然不会有问题。
袁绍听了众人争论,愈发头晕脑胀。他想稳固幽州,但也知道公孙瓒坚持不了太久,实在难以取舍。
蹋顿眼睛一亮,给了许攸一个暗示。
许攸很有谋略见解,却出了名的贪图钱财。在蹋顿金银、珠宝、特产的攻势下,成为了他在袁绍身边分内援。
只要忠于袁绍,不烧杀劫掠自己人,许攸都会考虑给蹋顿些许帮助。
他出列说道:“主公,鲜卑非常危险,公孙瓒坚持不了多久。可是,那公孙度就是来救公孙瓒的,我们不宜分主力北上,”
可是他话锋一转,又说道:“但我们对幽州更不能坐视不管。”
“那代郡、上谷深入太行,仅有太行八陉最北的军都陉尚能连通两郡,若是让鲜于辅固守待援,一旦军都陉被切断,我军就是尽起精锐,也是难以通过长达十余里的险要关沟。”
田丰、辛毗等人知道,许攸说得是军都陉那条关键的道路,此路与中间的居庸关无比险要,失去此地,恐怕整个太行山就再也没有袁军涉足之地。
郭图问道:“许子远先说主力不能动,一会又说军都陉必救,把大家搞得混乱,是何居心啊?”
许攸嘿嘿一笑,说道:“郭元图在说什么胡话,我不是已经给出答案了吗?”
众人看着有些神秘兮兮的许攸,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许攸道:“只需韩珩别驾尽起渔阳州郡兵,全力把守军都陉与居庸关,自然解决了问题。”
许攸的话说完,全场安静下来,仔细分析得失。
过了片刻,田丰开口说道:“不妥!”
“鲜卑步度根距离代郡、上谷更近不假,但是他也和渔阳等地接壤,如果他攻击此地,就彻底分割了我部与韩珩、鲜于辅,如此形势更加危险!”
辛毗也说道:“虽然鲜卑进犯渔阳有山脉阻隔,但对方也比较熟悉地形,如此孤注一掷于军都陉,实在太冒险了。”
这时乌桓单于蹋顿出列,他朗声说道:“鲜卑实乃北疆大患,近日右北平以北的乌桓楼班蠢蠢欲动,也有配合鲜卑反对主公的趋势。”
众人皆惊骇,一个鲜卑步度根就有十余万部众,再加上前乌桓单于丘力居之子楼班的五万众,恐怕还能裹挟其他中小部落,估计能起兵五万人。
袁绍也眉头紧皱,觉得事情非常严重,连刚才反对分兵的众人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起来。
许攸说道:“这段时间有消息证实,随着楼班逐步年长,蹋顿单于南下,像乌桓难楼、苏仆延摇摆不定,大有弃主公改投楼班的可能,真实的情况恐怕凶险异常。”
众人更加紧张,如果再考虑公孙度的异动,幽州投入袁绍的部分恐怕是三面受敌的状态。
然而,许攸依旧面容淡定,气定神闲。
辛毗看到,不由问道:“子远把这些危险看得如此清楚,为何好像毫无紧张一般?”
许攸捋了捋胡须,故意吊起众人胃口,缓缓地说道:“破解的方法很简单。”
“只需让蹋顿单于震慑群小,再重金赏赐不怎么摇摆的乌延,对摇摆的难楼、苏仆延一拉一打,如此乌桓无事。”
袁绍想了想,这正符合他的想法。之前,他矫诏封蹋顿为单于,难楼等乌桓王,就是专门拉拢他们驻守北疆,围歼公孙瓒。
另外,从操作来说,蹋顿在他这边,矫诏与钱财都不是问题,执行起来可行性很高。
田丰却突然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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