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锦犹豫片刻,接了过来,揣进了袋子里,“我留着路上饿了吃。”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起来,林子里涌进了大批人,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了起来。
沈砚之踏着树下的叶子缓缓走了出来,双手合击发出响亮的啪啪声,一双黑沉的眸子里结了冰:“好一副郎情妾意。”
眼前的一男一女并列而立,吹起的风将二人的衣袂连成一片,缠缠绕绕,像极了十指相扣的亲密恋人。真是刺眼得很,难怪她遍寻不得,原来是躲在这山间,做对快活的鸳鸯啊!
“你怎么来了?”融锦诧异,到底还是被他找到了,没想到竟然是他亲自来。
“呵!”沈砚之神色阴鸷,眼神死死地盯着她,她穿着最普通的衣衫,做普通的村妇打扮,可到底难掩绝美的容颜,腰肢恢复了从前的纤细,怀里抱着一个婴儿。他急切地想要看看,他们的女儿长什么样子,可眼前那个男子深深地触怒了他,让他忍不住对融锦口出恶言。
“怎么?你们能藏在这儿苟且,我来打扰你们了吗?”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融锦拔高了音调,被沈砚之的话气得几欲吐血,他居然认为,她不回去是因为与别的男人在此地……
“我没你这么不、要、脸!”融锦冷凝着一张脸,毫不示弱地回击。
好啊!对他冷漠无情,对别的男人言笑晏晏?
沈砚之扯了扯嘴角,朝着众人做了个手势,围着他们的人一拥而上。融锦怀里抱着柔嘉,拳脚施展不开,陆屿与陆安更是不用说,瞬间便被沈砚之带来的护卫给擒住了。
“别动。”
融锦转过身,沈砚之凉凉地看着她,手中的长剑抵在陆屿的脖子上,手肘弯曲狠狠地顶上了陆屿的后背。
这一下,沈砚之用了十分的力道,陆屿顿时站不住,单膝跪在地上,嘴角缓缓流出血来。沈砚之贴近了陆屿,森冷地声音在陆屿耳畔响起:“你拿什么跟我争?我一个小指头就能捏死你。”
陆屿疼得瞬间动弹不得,微微抬头看向融锦的方向,眼神涣散,对着融锦做了个口型:“别管我。”
融锦大惊,哪能不管他,立即停了手,护卫瞬间涌了上来,将手架在她的脖子上。
融锦被押进了沈砚之的马车里。
护卫到底没敢绑着她,毕竟沈相的眼神能活活将他们给剐了。
“怎么?看见我不乐意?”沈砚之捏着她细细的小巴,手指使了力,细嫩的皮肤上立马留着两个红印,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孩子被沈砚之抱走了,他交给了一起带来的奶娘。
融锦偏过头,闭上了眼睛。
沈砚之瞬间被激怒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把那个大夫一刀一刀给剐了。”
“信,怎么不信。堂堂沈相,要杀一个大夫有什么难的?”
沈砚之知道陆屿是大夫,他什么时候来的?在暗处埋伏了多久?
融锦不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来,若说有气,那也是她生气,当日被困在西离,等了那么久他都没来。
想着想着,融锦心底一酸,眼泪夺眶而出。却没有落到地上,刚流出眼角便被一双手给揩了去。
“啧啧啧,为他担心了?你为他哭?”
沈砚之反复摩挲着那滴泪,看着它在自己手中消弭,阴柔的声音让融锦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哭也没用,他必须死啊,只是我现在还没想好让他怎么死,留着他的命几天。”
融锦抬眸,眼中带着乞求的意味:“别,他救了我!你要恩将仇报吗?”
“救了你?”沈砚之玩味地盯着她,一字一句都带着深深的怨念,听得融锦心里发怵。
“你跟我说说,他怎么救的你?”
“去通州的路长得很。不如,你再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帮着宋晋瞒天过海的?”
“你再说说,你是怎么不惜以自己的身体作为交换的筹码,不在乎肚子里的孩子,换得宋晋逃出生天的?”
融锦睁大了眼睛。他在说什么?他难道以为,自己是故意被西离人所抓,迷惑他的视线,为宋晋取得逃脱的机会吗?
融锦这副样子,无疑更加肯定了沈砚之的说辞。
“怎么?不说话?没理由反驳了吗?看你平时伶牙俐齿,这会儿说不出话来,我真是不适应啊!”
“我没……”
“你没什么?!”沈砚之粗暴地打断她的话,欺身上前,将她围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你没给宋晋送假死药?还是没骗我?”
融锦想推开他,但他的手臂像是铁打的一般,不能撼动分毫。
她确实联合了宋晋,也确实骗了他。
融锦没办法反驳,就算说了,他也不会信。
沈砚之迫切地希望她能否认,说不是她,她没有拿自己和孩子冒险,没有为宋晋做这一切!可融锦闪烁不定的目光,深深刺痛了他。
他徒然垂下手臂,坐了回去,冷冷说道:“你不是在乎宋晋吗?我这就带你去通州,让你亲眼看着他怎么死!”
宋晋会这么容易死?陈同若是没有完全的准备,哪里会突然挥刀直上,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融锦狠狠地瞪着他,没接他的话,说道:“把孩子给我!”
沈砚之轻声笑了一下,唇角掀起浅浅的弧度。“孩子好得很,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融锦涨红了脸。隔了几个时辰,融锦胸前涨涨的疼,她甚至察觉到里衣被浸湿了,紧紧贴着肌肤,一种难言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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