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吾走在前面,才没迈出几步,便觉后脖子突然一阵剧痛,随后两眼一抹黑没了知觉。
霁长空将倒下的他接住,送去了房里休息,自觉无论如何,景吾都不该被搅进这趟浑水,与怀越的较量,他应当一个人去。
后来,据当值的天兵天将说,那日,他一路从苍梧宫行上沧瀚殿,世人皆知他的目的,但无人阻拦。宫门守卫阵列于前,见他,均放下兵器,左右分开自行排成两列,让出中间通道,俯首跪地,上万天兵从沧瀚殿一直跪到了南天门。霁长空提着那把厌世,周身戾气灵气环绕,眼泛红光,似魔非魔般的可怕。
陌华领着一队亲卫军在殿门前将他拦下,举剑对着他道:“流川君难道想造反不成?”
霁长空眼睛一斜:“叫怀越出来。”
“帝君的名讳岂容你这般直呼,还请流川君放尊重些,否则别怪我等冒犯。”陌华仗剑在手,愤而怒道。
“那你倒是冒犯一个试试。”霁长空翻琴在手,信手一拨,几道水波状的琴音从琴上飞泻而出,去势极狠,霎时将一排天兵击溃在地,陌华以剑抵挡,才没教那光波给打得人仰马翻,堪堪后退了几步。
陌华站稳脚跟,将剑倒提,一个箭步就滑了出去,直直杀向霁长空,他身后大批天兵也随之趁势而起,一齐围了过去。本在宫内各处巡视的卫兵听到这边响动,也齐齐朝这赶了来,只片刻而已,此处的卫兵便聚了几百人之多,且还在不断增加。
自那日霁长空和景吾两人来这闹了一番,陌华便觉原先的守卫军不太可靠,一来他们中有些是霁长空的旧部,若他真闹事,这伙人难免会明里暗里的偏向于他;二来那些人守卫寻常的仙众尚可,滴水不漏没得话说,但对于天上一些法力高强的上神而言便不起什么作用,这也是他经此一遭明白过来的,而向来办事妥当的他便立即着人安排,将之前那批守卫军全部撤掉,换成了怀越自己秘密训练的那支精锐亲兵。
霁长空对付他们根本用不着拔剑,再次将琴打横,十指覆上琴弦,指尖腾转,随意奏出一首曲来,强大的音浪潮水般涌去,仿若摄人心神的魔音贯耳,天兵个个抱头嚎叫,伫在原地挪不开腿。
陌华也受琴音所扰,大脑锤击般阵痛,他一手捂住耳朵,表情痛苦,喝道:“捂住耳朵,别去听那声音!”
众人如实照做,方缓解了一点万蚁钻心之苦,然而受这琴音所慑,众人上前御敌的行动不再那么果断,大多是拿着兵器围着霁长空缓慢打转,神情戒备,但未再贸然出手。
霁长空扬手将琴匿去袖中,鹰钩般毒辣的眼睛直直盯着陌华,冷声道:“叫你的人让开,今天我只找怀越,若谁一意阻拦,休怪我不客气。”
陌华将剑横在身前,面上依旧如往日那般平静不起波澜,大有风雨欲来我自断风截雨之势,说道:“今日就算战死至此,我等也绝不会让你踏进这里半步,昔日战神又如何,一朝叛变,便只是我天界逆贼,人人得而诛之。”
随即又面向身后一干天兵天将,慷慨激昂道:“众将听令,随我一同将叛贼拿下!”
闻得此言,场上几千天将紧握神兵同时聚力,争先恐后的朝霁长空扑去,原本庄严肃穆的沧瀚殿外顿时乱成一团糟,无数道带有惊人杀伤力的流光此起彼伏,人群在场上来回穿梭,看似毫无规律,实则始终不离中心——合力诛杀霁长空。
霁长空从容不迫的看了陌华一眼,冷笑道:“很好,倒挺忠心,没亏他养你这么多年。”他话音一落,众人只闻得好似一阵风吹过,还不见他如何动作,霁长空便没了身影。
随即,场上一角传来接连不断的哀嚎声,霁长空遁入人群中,仿佛无形的鬼魅,又似一道旋风,在里漂浮游荡来去自如,却无人能捕捉到他的踪迹,众人只得拿剑立定,密切注意着身边丝毫的响动,怀疑哪里有异样便往那处去刺去砍,一阵下来却是白忙活了一场,根本连霁长空的人影都没见着。
而霁长空每闪过一处便击倒一片天兵,他以掌为刀,掌风一出便将那人的兵器都震断,人群则死死伤伤的倒一地。
他的轨迹并不完全无迹可寻,而是从众多天兵的包围圈中心以曲线状慢慢向一个方向逼近,他的目的很明显——破门入沧瀚殿。
陌华看出他的路数,一直稳稳立在军团的最后,若是眼前这些人敌不过,他便是最后一道防线,无论如何也要和他战上两场。早从各人口中闻得这流川君是如何如何厉害,当年六界统一之时他未有见得,今日有幸与他交手,就算灰飞烟灭也算不枉此生,死得其所。
他神经紧绷的留意着场上各处的变化,不消多时,那道旋风便突破了层层包围,来到了他面前。陌华眼神一凝,来不及多想,提剑便刺了上去。
本以为精准无误的一剑却是刺了个空,霁长空不知何时脚下一转滑出了他几步远,陌华随即调转身形驱剑跟着他而去,以他最引以为豪的招式不断出击死咬着霁长空。
霁长空依旧以掌为刃,配合他矫健的身姿,兵来将挡,对方的每一招都被他完美化解。陌华为能制敌,不出几招便放一次杀手锏,耗力巨大,几场下来额头便冒着大汗,颇有些气喘吁吁。反观霁长空,虽是也在认真与陌华过招,但实际不难看出,他并没有使出全力,甚至有些把对方当猴耍的即视感,人家累得快要没命,他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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