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罗桑即将制住的那一刻,捆束过半的绳索忽然被毫无征兆飞来的一点银光断开,束缚的力量陡然消失,罗桑顿时跌倒。
与此同时,她身边出现两人落地,正是天珠夫妇。
银光盘旋,落回天珠手中化作一枚精致小巧的圆形暗器,门罕与罗翁也在其后联袂而来。
陆云卿面容沉静地看着他们汇合,并未阻止。
罗翁上前慌忙的扶起罗桑,看到她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势,顿时大松了口气,又忍不住责怪道:“怎么一个人过来了?若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爷爷怎么活?”
“我只是来买沈大哥,陆姐姐却要杀了我,太过分了!”
罗桑委屈地直掉眼泪,仿佛真的没有意识到方才的自己有多么疯狂。
天珠瞥了一眼罗桑,既没有认同她的话,也没有反对。
转回头,天珠面色凝重地望着站在不远处的陆云卿,看到她脚边的一只断掌,登时瞳孔一缩,沉默片刻后,开口道:“陆姑娘,我来晚了一些,此事来龙去脉没能一窥全貌,不过桑儿身上的古怪我倒是清楚一二,此事中定有误会,能否高抬贵手,双方都坐下来好好聊聊。”
陆云卿眯眼,心底略微诧然。
她住在这里并未显露过太多手段,天珠对她却如此谨慎。
念头在脑海中闪过,陆云卿轻笑一声:“天珠祭司。看来这几日在调查我底细的,就是你们这些人了。怎么?现在偷袭不得,又想过来和谈了?”
见陆云卿没有发怒,语调从容,天珠反而压力大增。
见到门罕这些人,她本以为对方来头再怎么大,也会稍微忌惮一番,毕竟十万大山中的禁忌传说数不胜数,便是连武王也不敢轻易得罪一方隐世的南疆教派。
可看对方的反应,分明是没有将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天珠暗暗吐了一口气,她似乎摸到了对方的一些底细,虽然只是有可能,但这样一来……原来的计划就不能用了。
念及此,天珠措辞变得更加慎重,“罗桑的情况有些特殊,她的变化已经有失控的趋势,没能在此之前警惕她的行动,波及到贵居,的确是我的疏忽,我在此……向你赔罪。”
此话一出,方缘大感震惊,却没有询问妻子。
他与妻子相处多年,自然对妻子的行事准则十分了解,妻子没有按照路上商量的计划来行事,那便说明她又发现了什么,为了自保不得不改变。
“婶子,你再说什么胡话,我失控了?怎么可能?”
罗桑错愕不已,不敢相信这句话会从天珠口中说出来,她忽然转过头看向罗翁,急声道:“爷爷,你快告诉婶子,我没有生病。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生过病,婶子一定是误会了。”
罗翁看到孙女黑白分明的眼瞳中,几条黑线正在扭动,嘴唇嗫嚅了一下,却是陷入了沉默。
罗桑看到爷爷的反应,顿时愣住了。
她,真的生病了吗?
门罕站在天珠四人后面,老脸上带着一丝笑容,仿佛不是天珠等人的助力,而是过来看热闹的一般,根本没有出言相助的意思。
而事实上,他也是这么想的。
关于陆云卿的情报,他透露给罗翁的只是一部分,魏奴市场那场冲突似乎被人有意掩盖,难以调查到具体的情况。
虽然不知道是谁在掩盖消息,但陆云卿毫发无损地带着魏奴回到寨子,便足以说明问题。
此人相当不好惹!
圣蛇教安稳了十多年,他可不想因为罗桑平白为自己树立一个敌人,作壁上观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这场矛盾冲突最好再激烈一些,最好是两败俱伤,消耗掉罗桑手中的底牌。那他便能一统圣蛇教,不用再受一个小丫头的指派限制。
遭到陆云卿的质问,天珠顿时感到此事棘手。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门罕等人作用最多不过震慑,让他们带头去与陆云卿作对是绝对不可能的,想要脱困,只有与陆云卿和解一条路可走。
蹙眉思索片刻,天珠忽然大胆地走向陆云卿。
方缘面上浮现惊色,但在看到薛守警告的眼神,还是按捺住跟上去的冲动。
妻子以身涉险,表明诚意,他不能打破平衡。
走到陆云卿面前,天珠自觉停下。这个距离,门罕他们应该听不清谈话。
她深吸一口气,不去看薛守那锋利如刀的戒备目光,低声开口:“陆姑娘,你看这样如何?我们做一个交易。罗桑的情况想必你已经有些了解,身为毒师,想必你也应该对她产生些许兴趣吧?”
陆云卿瞥了眼地上的断掌,坦然承认,“是又如何,可我手里的疑难杂症已经够多了,可没兴趣替一个觊觎我夫君的人看病。”
“不,陆姑娘你误会了,不是看病。”
天珠见陆云卿语气还算平和,心中的紧张也放下一半,话说到此处,她顿了一下,问道:“不知陆姑娘,可知道永生花?”
陆云卿心神一震,表面却不露声色,轻声道:“长生不老药的主药,我是大夏毒师,岂能不知此物?不过你提这个作甚?”
天珠闻言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去,若是陆云卿不知道永生花的价值,今日断难和解,好在对方虽然年轻,毒师方面的学识却是不低的。
“罗桑身上的病与永生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老族长于我夫君有救命之恩,陆姑娘若是肯放罗家祖孙一马,作为交换,我会将我所知的永生花的秘密全部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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