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义的计策非常有成效,朝廷颁布实施后,聚集在各处的难民纷纷返回家乡。走不了的人,不是被当地的权贵招为佃农,就是被迫卖身作奴隶。
唐朝的奴隶是永久性的,如果得不到主人放免为良,那这家人就世世代代为奴。然而,几乎所有的奴隶主都不会选择放免奴隶,毕竟谁会放跑一个免费的劳动力。
而且,奴隶还是奴隶主的固定资产,必要时是可以当钱使用的。朝庭是有法律保护奴隶主权益的,一旦出现逃奴,抓住后打死勿论,也不会受法律责任。
如果主人不高兴打死了,最多被衙门罚几贯钱了事。简直是命如草芥,畜牲不如。
成年男奴隶每人值十贯,还不如一头牛的价格。未成年和老人只值几贯钱,最贵的是年轻貌美的女奴隶,可以卖到几十到上千贯。
既然奴隶价值那么高,那么应该生活不错才对啊。其实不然,他们的生活可以用悲惨来形容。
主人的打骂,沉重的劳役,甚至还会成为主人发泄shòu_yù的工具。所以,若不到性命攸关之时,没人会卖身为奴的。
但是,唐朝的奴隶又非常多,他们主要来源有几个途径:一是官奴,即获重罪官员的女眷;二是私奴,即自己走投无路了,将自己和全家卖了;三是战俘,打仗俘获的;四是被拐卖,比如某男或某女在一处无人巷子,被敲闷棍、套袋子,从此被迫卖作奴隶……
然而,杨义自来到唐朝后,今天还是首次进长安城,居然碰到了当街逼人为奴的事情。
受害人是两个戏班的班头,他俩是亲兄弟。姓王,老大叫王东,老二叫王西,乃太原王氏偏房的分支。
奈何家道中落,到他父亲那辈时,所有财产就剩城南的一所宅子和两个戏班了。
分家时,家里没什么可分的,他老爹就将房子一分为二,戏班一人一个。如今己过去十年,哥俩也有十年没见面了,他们走南闯北只为糊口,冬去春来难得一家团园。
今日哥俩合兵一处,三百多号人,本来是想好好的热闹一番。可没成想,城中权贵之一,栎阳县伯的家母过七十大寿,请他们去助兴。
有生意上门自然是好事,可县栎阳伯的管家非要他们自称奴仆去演出,说这是县伯的意思。还说到时候有一国公会来,主要是答应了国公,不铺张浪费,节简办寿,用几个家仆办一下就好。
王氏兄弟虽然从事贱业,但他们也是五姓之一,又怎能受此侮辱,随即二人便拂袖而去。可没想到,栎阳县伯竟要派人来抓。
杨义本想好好逛长安城,没想到武警出身的他,居然在这座当今世界第一的大都市里迷路了,真是太丢脸了。
他一路乱闯,碰到这哥俩时,他们正被巡街武侯团团围住,巡街武侯的外面是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百姓。
杨义仗着身份挤到了巡街武侯围着圈里面,找到了这哥俩,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杨义决定伸出手援助之手,这样可收到两个好处:一是由此能交好太原王家,虽然实际意义不大,但有口碑就行;二是惩戒一下那位县伯,虽然自己的爵位比人家低,但要收拾他,还是有很多办法的。
在这国公多如狗,权贵遍地走的长安城,收拾个把权贵对别人来说很难。但对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杨义来说,只需三招就够了。
第一招,扯虎皮当大旗!
“你们想干什么?快散开!我乃卫国公府的人,今天卫国公有宴席,特命某来请两位王兄弟到府上助兴,刚才已经谈好价钱了!怎么?你们看不起卫国公?要不要卫国公亲自来,你们才放人啊?”杨义对巡街武侯厉声大喝。
其实杨义是想拉程咬金的虎皮的,可是他和程咬金闹过两次别扭,不好意思去。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将李靖拉出来吧,虽然和他不熟,连面也没见过(其实杨义见过李靖,只是程咬金不介绍,所以他不认识)。
巡街武侯一听是卫国公的人,立马乖巧了。当又听到什么看不起卫国公,要请卫国公来什么的,吓得他们的心都在颤抖。
看这小子是个县男,有可能是卫国公府上的后辈。虽然卫国公府上的人基本上是认识的,但不敢保证是卫国公府的亲戚啊!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好。
巡街武侯在这边的头也姓王,也是太原王家人,虽是高姓,但官职小啊!
他走到杨义面前,拱了拱手:“某姓王,是此队的把总,某祖籍太原王家,不知小郎君是卫国公府之人,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杨义见对方居然直接了当的说出了出身,便假装客气:“原来是太原王家高门,幸会幸会。刚才某听说,是县伯要求你们这样以势压人的,你们均出自太原王家,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不敢不敢,县伯是右巡街使,巡街拿人是他的份内之事,我们只是听从命令。至于其他的……我们王家乃高门大姓,何时出了做贱业之人?”姓王的巡街把总斜眼看向王家兄弟,态度非常傲慢。
杨义也不理会他的傲慢,说话直接了当:“某现在便要带他们前往卫国公府,你们是从旁护送,还是将路让开?”
“既然你等要去卫国公府,为了你等的路上安全,我们当然是护卫你们一同前往了。”
其实杨义知道,他这是怕上自己的当,将这些人救走了。
两位班头眼睛狐疑的看着杨义,杨义赶紧用眼神制止他们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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