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特别疼,”言嵘把脸埋在枕头里,“我在努力抗衡痛苦没时间吃饭喝水的,你就让我一个人待着吧。”长歌不说话了,只是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希望能替她加油扛过疼痛,早点恢复过来。
门忽然开了,长歌看见薛城偷偷探进来一个脑袋,还示意她小点声说话。“殿下怎么过来了?”长歌走了过去,“我来看看她,今天好些了吗?”
“没有,”长歌摇摇头,“今天特别疼又不肯用止痛药,自己硬扛着呢,滴水未进。”“我让厨房煮了药粥,我劝劝她?”薛城拿出药粥,征求长歌的意见,“鞭伤我比你们熟悉些。”
长歌本来是不愿意的,她可不喜欢薛城,可是之前他在皇宫力排众议救下言嵘,言嵘也一直攥着他的手似乎并不排斥,希望他真能让言嵘吃点东西,哪怕喝点水也好。
长歌出去了,顺手带上了门。薛城把药粥放在桌上,言嵘似乎睡着了,连睡着都紧蹙着眉。鞭伤愈合的时候格外疼,他当时也很不争气的掉过眼泪,所以他很能明白言嵘的艰辛,不吃饭算什么,他当时都恨不得直接自杀一了百了。用漫长的痛苦恢复期折磨你,似乎就是它作为惩罚令你后悔而发挥的作用了。
“言嵘,”薛城轻声拍拍言嵘胳膊,“醒一醒吧,吃点东西好不好?”“不想吃,”言嵘没有睡着,疼成这样还能睡着的话倒是件幸福事。
“不吃东西怎么有力气扛过来呢,”薛城,“病魔可不会因为你饿着肚子就心慈手软的。”言嵘想了想也对,薛城赶紧拿出药粥喂给她,言嵘闻着那个味道就翻了个白眼,“难闻,你故意的吗?”“这可是大夫精心搭配的药粥,对恢复鞭伤很有效果的。”薛城瞪大了眼睛挽尊,“我当时就是每天靠它续命才撑过来的,过来人良心建议,居然不领情。”
言嵘显然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薛城自己尝了一口,“没有毒的,你放心好了。”末了补充一句,“就是有点苦就是了。”
言嵘想提醒他换个调羹,但薛城似乎没想到这一层,言嵘不忍心再拒绝只好吃了一口。苦,太苦了,这怎么叫有一点点苦,简直比黄连还苦,虽然她没尝过黄连,不过应该也比不过这碗粥。
“只要你好好喝粥,我答应你一件事情。”薛城不让她吐,“什么事都可以,随时随地都可以。”“什么事都可以?”听起来不错,以后应该用得上。
“什么都可以,舞剑可以,画画可以,跳舞可以,骑马可以,跑腿可以,打我出气也可以。”
“这些对你来说都太简单了,我得留着以后用。”
还留着以后用,精打细算够精明的,薛城心里发笑,“随你,但是一定要好好喝药。”言嵘接过药碗逼着自己吃完,“苦,太苦了,你那大夫也不知道多加一些蜜枣。”
“红枣。”薛城伸出手,手帕里裹着几枚红枣,“蜜枣加糖,对药吸收不好,所以只有红枣,要不要?”
为什么不要,都快苦死了管他什么枣,言嵘把红枣都吃了才感觉消除了药粥的苦,“你怎么会来啊?”
“刺杀皇后的事情,查明是个误会了,以后她应该不会再为难你。”“你是不是找太子去了,让他们不要对付我?”薛城不知道言嵘为什么遇上他的事情就开始变得聪明,一语中的。“那你怎么办?都对付你你怎么招架得过来啊。”“没事,我命硬,阎王爷不敢收我。”“再不敢收,你也是ròu_tǐ凡胎,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你不是只有你自己吗?”
薛城有些恼她的关心,他分不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有太多人关心过他,可当他真的敞开心扉毫无防备了,等待他的却是致命一击,他不敢再信。言嵘的出现让他有些不长记性地试图说服自己,也许可以信她,可是他还是怕,因为他身边真的只有自己了。
言嵘太像以前的他自己,他既怕言嵘依然和别人一样在骗他,又怕自己太过绝情没能保护好另一个曾经的自己。他很矛盾,如果他们永远保持这样不远不近的关系就好了,不用担心太过亲密迷失自己,也不必后悔未能伸手抓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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