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到底要说什么?”
“本宫的弟弟,本宫了解。你是陈同非府上的人,以他的性子断不会轻易去招惹陈同非。那么只能说,你很重要。”
他这么一说,徐谨忽地明白过来什么!她很重要,不是她重要,怕是他以为她听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吧!
果然赵明庭紧盯着她问道:“那夜,你是不是见到了什么人?或是听到了什么事?”
徐谨摇摇头,说了那夜“路过”静王府,被呼救声引进去,然后被阴差阳错地当作是杀人凶手围捕的事。只是她又想到一个细节。
“殿下,陆希声拷问微臣时……”
她没有注意到,她说起“拷问”这个词时,赵明庭眼中有一丝松动,身子也微微靠近了她。她兀自回忆着说道:
“他一定要微臣招出那夜去过前院的同伙,而且是全部。照静王殿下的意思,抓微臣是因为微臣有杀人的嫌疑,但人死在后院,陆希声问前院做什么?况且……”她肯定地说道:“那夜,静王府前院有客人。”
“客人?”赵明庭听见这个,面色变得更加阴沉起来。他问道:“他说你一直在后院,那么前院到底有没有人去过?”
“这个……有吧……”徐谨迟疑了一下。
“有吧?你如何判断?你见到了?”
“没见过。”她断然否认。但她有些心虚。
赵明庭看出她有所隐瞒,脸怼上她的脸,与她近在咫尺。他目光幽幽,声音也十分冷硬:
“没有?”
“没啊……”去到前院的人,她也不知道是引她去的那个,还是两度救她、给她买糖葫芦,皮肤苍白,永远穿着墨色的衣裳,却莫名熟悉和亲切的那个男人。
见她支支吾吾的,赵明庭觉得挺没意思的。他站起来看着她说道:“徐谨,本宫对你太失望了。”说完就转身向外走去。
徐谨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那干净利落的样子好像要与她诀别一般。看着他走出了房门,她才想起来问道:“那何时放微臣走啊!”
“本宫死的时候!”他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嘿!她气恼地一把将那套子扯过来扔在地上,还踩了几脚。
她冤不冤啊!
两个面生的侍女送水进来伺候她梳洗,徐谨脱掉那身侍卫服正要睡,房门却被打开又合上了。
“殿下?”
她一颗小脑袋露在帷帐外面,看见一身宽大松散的薄衣,头发湿润,分明是刚沐浴过的样子。
赵明庭大步走过来,两只手扯开帐子,攥住她一条胳膊将她往地上一扔,半点温柔都无。
“哎呦……”徐谨险些崴到受伤的那只脚踝。她穿着一身xiè_yī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那个盖上被子占据了整张床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
男人什么都没说,闭眼睡下了。徐谨只能披上那身菖蒲色的裙装要出去,谁知光门口就有五六个侍卫把守,左右长廊上,每隔一丈便立着一人,全都是带刀侍卫。开阳一动不动地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她全部的去路。她往左他也往左,她往右她也往右。
徐谨叉着腰说道:“开阳大人,殿下下榻此间,我是给殿下腾地方的,劳烦方便则个。”
开阳的回答很简单:“不方便。”
徐谨看看天色,月亮挂得那样高,那样亮。她打了一个浅浅的哈欠说道:“开阳,这么晚了,你不困吗?同我较劲有意思吗?”
开阳原本抱胸的双臂放下来背在身后,认真地答道:“徐大人,我不累,也不是想同你较劲,我只听殿下的命令。您请进吧。“说罢便将她往里面一送,关上了门,嘴上还露出了一丝诡秘的笑意。
“你……”她动手去开门,却是怎么也打不开,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你们敢锁太子殿下。”她出声威胁着。
忽地床那边一个什么东西射过来,她头往后仰堪堪躲过。而右侧不远处的水盆中,一粒黑曜石般的葡萄沉在了盆底。
“你嚷嚷什么!”男人语气不耐。
徐谨的视线从脸盆移向他,奇怪地问道:“殿下,您不回宫吗?”
“到了本宫的地方,本宫要回哪里轮得到你置喙?”
“……”
“你能待就待,不能待就滚出去。”
徐谨受了一晚上冤枉气,站在门口闷闷地说道:“可是开阳大人不让微臣出去啊。殿下您同他说说?”
赵明庭唰一下放下帷帐。“同本宫有什么关系。”
徐谨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这不算什么,嗯。她劝慰自己一通后,抬步走向离床榻不是很远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圆桌,她坐下后,吹了烛火,将手臂放在圆桌上,头枕了上去。
黑暗的房中静悄悄的,飘散着龙涎香的味道,这是赵明庭带来的,徐谨趴好后觉得还好,便要睡过去了。但床上的男人似乎睡得并不踏实,一会儿翻下身,不一会儿又翻过来,嘴里还不舒服似的叹着气。如此反复,搅得她也睡不着。
“水。”帐子里传来赵明庭的声音。
徐谨心说,真当她侍女啊。她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送了过去。
掀开帷帐,那股味道更加浓郁了,带着强烈的男子气息。赵明庭衣襟半敞,天生养尊处优的他即使有着身为男子的强壮,但每一寸皮肤也是那种泛着白的紧实,不似一般的习武之人,全身上下都被日头晒成了古铜色。
“殿下。”
她将茶杯奉给他,男人却并不伸出手来接,而是低下头将唇贴在杯沿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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