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瑜想到此处,第一反应便是同顾相宜阐述自己现在的成就。
“相宜,你知道吗?我当初同你说过,我终有一日会站在最高处俯瞰众生,你若是能在我身旁,那我们便能站在最高处,共享荣华富贵。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里,我一直在打拼,我经历了太多次大起大落,最终站在了朝堂,当初的誓言,我已经实现了,你若是愿意回到我身边,那么我将尽我所能,予你尊荣。我还是当初那句话——我会对你好,会只宠你一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现在我敢发誓这绝不是一句空话,我做得到,这些我都做得到。”
“所以你现在你计划就是——打赢这一战,你便可以名利双收、加官进爵?”
安瑾瑜回道:“正是,并且不止如此,若是功绩过大,还可以封侯。”
“听着可真是不错啊……”
安瑾瑜闻言,以为顾相宜已经准备跟他在一起了。
毕竟,他现在是这对孤儿寡母最佳的归宿。
但让安瑾瑜感到意外的是——
顾相宜并未回头。
听着安瑾瑜的这番话,顾相宜算是彻底死心了。
她跟他掰扯不明白了。
毕竟,他永远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走不进去,更别说同他沟通。
顾相宜只是背对着他,突然开口道:“大国之道,应以民为天,应取民意、合民心。”
安瑾瑜:“……”
“这番话,可是你说的?”
安瑾瑜不禁有些震惊。
这是他在殿试那日发表的言论,她竟是记下了!
但还没等安瑾瑜问些什么,便听顾相宜继续道:“我记得殿试那日,你原话是这么说的。你说你入仕的初衷是为民谋福,还说这初衷永远不会动摇。在自身仕途与百姓危难之间存在冲突的时候,你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现在说起这些,顾相宜都想笑。
“可你现在这番言论又是什么?你知道开战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整个大庆都将民不聊生!没有哪个地方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不被战火波及到。甚至,打仗就意味着贫民家中好端端的男丁要被充军,战死沙场、妻离子散……而这一切,仿佛与你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你能想的只有这次征战能让你加官进爵!”
安瑾瑜:“……”
“安瑾瑜,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安瑾瑜摇了摇头:“不是的,相宜,这场战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不管战事是什么样,我只想请问你——安瑾瑜,你读过那么多书,不可能不知道开战给大庆百姓带来的后果吧?你不可能不知道你的逻辑是矛盾的吧?你不可能不知道你最想追求的其实只是高官厚禄吧?你真的不觉得你很可笑吗?你跟民意沾半点关系吗?就冲你这些矛盾的话,你的承诺,我敢信吗?”
“可是我就算得到这一切,也是想与你共享啊!”
顾相宜心里明镜着,他不过是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罢了,顾相宜仿佛是从他手里逃走的猎物,他心有不甘,于是穷追不舍,甚至到了最后,她已然成了他的执念。
他所有的承诺,无非就是想把这个猎物夺回来,一旦夺回来,他的征服欲便得到了满足,她便不再重要了。
她还不明白他?!
不过,唯一的办法,顾相宜试过了,但根本行不通。
安瑾瑜是绝不会放弃此次机会的,他满脑子都是借着战事加官进爵,若能封侯拜相便再好不过了。
末了,顾相宜吐出一句同样很绝的话。
“若让我回到你身边,也不是不可以。倘若我能听到官家放弃攻打北魏的消息,我便嫁你。”
“相宜,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话放在这儿了,你自己考虑吧。”
顾相宜说出这话的同时,心里不免有些复杂。
她豁出去了。
若能还大庆一个太平,若能保全这个国家,她豁出去嫁给安瑾瑜为妾。
至少她能凭自己的力量,让这个国家不再衰落下去。
但可笑的是,这几日她脑子里一直重复着李元清的那句忠告——她们终究是女眷,即便是她这个公主也只能安分守己,男人的决定,她们根本管不住。
果然,在顾相宜落下此话后,安瑾瑜沉默了。
顾相宜给他机会了。
但她的条件是要官家亲口宣布休战。
他在想,有没有可能先让官家发一道假令,或者想办法将顾相宜骗来之后再重新商议开战一事?
但头脑中理智却告诉安瑾瑜——君无戏言。
这个想法十分危险,稍有不慎便是欺君之罪。
此事两难全。
安瑾瑜只得回了顾相宜一句:“那你等我,我去想想办法。”
随后,他便离开了。
徒留顾相宜坐在原地,一双小手攥成了拳头。
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国家要完了。
只要李元风出事,整个大庆的国运便会急转直下。
……
谏院那边的事,李元清足足忙活了三日。
这三日,顾相宜的情绪十分低落,李元清不敢再同她说些不好的事,她几乎是拿着池映寒的口供,求了李渊平整整三日。
第三日一早,李渊平方才同意赦免池映寒并将其放出。
而这三日,池映寒并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是干干净净的进来的,待狱官押着他来到大牢门口的时候,他已是满身的泥土与污垢,整个脸上都是浊土。
这三日,他一直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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