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海棠,他的心绪不禁有些复杂。
而海棠却是看不出什么端倪,在端走箱子的时候,不由得感慨一句:“你说你这迷迷糊糊的性子,以后本捕头若是将你放生了,你一个人在外面怎么活呀!”
末了,她才将箱子放回自己的柜子里,将其锁好,随后同池映寒道:“傲其,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池映寒回道:“我这刚回来就吃饭,是不是不太好?要不,我先去干点活儿吧!”
海棠笑道:“想不到你还挺勤奋的,我还以为你只知道吃呢!”
说罢,她便拿来一个扫把,同池映寒道:“那你去将后院的落叶扫了吧!旁的事儿嘛,暂时也想不到该让你做些什么……”
“好!”
池映寒接过扫把,遂在院子里打扫了起来,在打扫途中,他突然想到什么,又跑过来问主屋的海棠道:“捕头大人,咱们当下人的在哪里吃饭?厨房吗?”
海棠:“……”
算了算时辰,他才安生了两刻钟,就又原形毕露,打听吃饭的事儿了……
海棠蹙眉道:“傲其,你跟本捕头说实话,你那七个媳妇是不是虐待你啊?你怎么张口闭口就是一个‘吃’字?”
池映寒见她有点凶,立刻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问道:“不行吗……”
海棠彻底被他打败了。
她遂好声好气的哄道:“没事没事,你放心,你在我这儿想吃啥都行!吃羊腿吗?我这就给你弄去!”
池映寒闻言,眼眸一亮,果断的回道:“吃!”
不多时,海棠便让侍女去端来一盘羊腿,看着池映寒狼吞虎咽的抓着羊腿在那里啃,海棠不禁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饿死的……
不过好在她不怕他食量大,堂堂腾骁侯府还能养不起一个家丁?笑话!
直到羊腿吃完后,池映寒便继续起来干活了,按他的话说,那就是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干。
海棠摆了摆手,由他闹去。
直到后院的活儿彻底干完了,池映寒见侍女们都往院子外面走,便问海棠道:“捕头大人,他们这是不是到饭点了?”
海棠回道:“是啊!不过你不是吃过了么?怎么?还想去?”
池映寒嘿嘿一笑:“我去看看厨房都有什么菜,没准有我爱吃的呢!”
海棠摆了摆手道:“去罢去罢!”
海棠懒得管他。
得了海棠的允应,池映寒顺理成章的跟着其他侍女们离开了海棠的院子,前往腾骁侯府的其他地方查看。
他在海棠的记录簿里见过腾骁侯府的地图,并且迅速记在了脑子里。
按说他不会走岔路。
倘若真走岔了路,被人逮着了直接就能说是“新来的去厨房迷路了”。
不过,池映寒的记忆力还算靠谱,不多时便来到了机要的位置,那些不准靠近的院落都有人把守,并且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锁。
池映寒只瞄了一眼,大致记下方位,便离开了。
当晚,在厨房附近指定的位置吃完饭后,池映寒便跟着侍女们准时回了院落,海棠此刻正做着巡街记录。
她这认真对待自己工作的态度,让池映寒再度想起了顾相宜。
不过,在看了她一眼后,池映寒便回到客房去了。
他在等海棠入睡,在等整个院落彻底安静下来。
在此之前,他只能以睡觉的方式打发时间,所以在海棠眼里,他这个人不是一般的慵懒,能在吃、睡之外干点杂活,她都得夸他有长进了。
直到海棠熄灯睡去后,池映寒又等了一会儿,在断定她彻底入睡后,他方才坐了起来,不敢在窗前点灯,只能在床前点着没有灯罩的蜡烛,用见水显墨的笔写信。
随后,小心翼翼的来到后院没人的地方,招来了他的隼。
每次做这件事的时候,他都是提心吊胆的。
直到将隼放飞后,他也无法安心。
他总是害怕海棠会察觉到什么,所以白日里他拼命的去模仿过去自己的模样。
吃、睡、贪玩、干点什么都要讨价还价……
但可笑的是——为什么要扮演过去的自己呢?因为那种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自己,他已经找不回来了。
他感觉自己的命就如同悬在刀尖上,脖颈处总有一种凉意。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要冒多大的风险。
如果这次他真的死了,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顾相宜真相——他想说单干的风险实在是太高了,撤退是不能够了,一旦出现任何意外,连搭救自己的同伙都没有。
他再一次同李元风强调了这件事。
在此之前,他得豁出全部,自己保住自己这条命。
……
当夜,池映寒的隼便将消息带给了李元风。
李元风在看到他的信后,心绪不禁有些复杂。
一旁的安瑾瑜好信的问道:“他在信中说了什么?”
“他说,他准备三日后行动,让我们做好准备,一旦成功,让我们立刻突围。”
“怎么这么急?他不是刚在北魏找好落脚的地方吗?”
李元风叹了口气道:“他说,倘若拖得太久,损耗的是他自己。单是这几天,他便接受了一次又一次的调查,从牢房到他那个不存在的‘家’。他很清楚,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因为他所处的位置是腾骁侯府,一旦他有所行动,那么北魏很快就能查到他头上,他就算拖延久了也没有多大益处,还不如借着这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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