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说过,那凶犯最擅长的便是混淆视听,而此举正是混淆视听的手法之一。
“而且有一点,你们要清楚——走漏消息,不需要人与人之间直接进行接头,如果这只野猫是外面的接头人训练后放进来的,二人便极有可能通过这只野猫传递情报,而你们这个后院里的人都是些仆从,自是不知这个道理,很容易在当时反应不过来。”
审判官闻言,顿时也觉得是这么回事。
只听海棠继续道:“这个院子里住的都是哪些犯人?”
审判官回道:“住了两个犯人,一个是傲其,一个是格尔。”
听闻这院里还住着傲其,海棠顿时心头一紧,赶忙问道:“傲其的伤情怎样?”
“不瞒你说,刚带过来的时候挺严重的,郎中都说有可能挺不过去,好在这厮命硬,熬过去了,但还是昏迷了三日。纵是三日后醒过来了,也整日昏昏沉沉的,他看似也没什么异常,白日里都在屋内休养,并不出屋,每天晚上临睡前上一次茅房,再者就是他情况缓和一些后,有一天下午他出来晒太阳,在门口晒太阳的时候睡着了,生生在椅子上躺了一下午。其他的便没有什么了。”
“这是他自己交代的还是旁人交代的?”
“照顾他的两个侍女交代的,她们两个,一个负责换药,一个负责送水送饭。而且她们在府邸里干了许多年了,如果是她们两个协同作案并做了伪证的话……虽然也有这个可能,但是确实比较难办。”
海棠闻言,沉默片刻。
如果说傲其一次都没出去过,并且这几日都在昏迷,她倒是能排除他的作案可能,但现在看来——他出去过多次,并无法确定是否存在串通侍女的举动,所以,无法排除他的作案可能。
这是海棠不愿承认的事实。
从主观上,她很信任他。
那厮又蠢又笨,她无法相信他会干出这种事。
海棠又问道:“那另一个呢?”
“另一个是格尔,被上了冰刑,严重冻伤,现在已经彻底下不了床了。”
“是彻底卧床不起了,还是能够坐轮椅出行?”
审判官道:“你可以去看看,挺严重的,现在还昏迷着呢。说实话,这边都是安置重病患者的,但是傲其的恢复情况有些出人意料,郎中后期检查的时候也说了,他身子骨素来结实,这也为其能够扛过刑罚打足了底儿。而另一个就不行了,现在这人怕是已经废了。”
海棠默然。
这么说来,那个格尔是不存在作案可能的了……
不,海棠对此心存疑虑。
万一是表面上装昏迷,实际上偷偷传送情报呢?
海棠想着,便进入了格尔的屋室,对其进行一番检查。
结果,这人的脉息都已经十分微弱了,这总不是能够装出来的。
那么,嫌疑最大的只有傲其了。
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海棠甚至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倘若她在哪个环节出现失误,将傲其冤枉了,那可就糟了!
故而,海棠决定从那只野猫入手。
“两个犯人的情况,我目前了解了,我先勘察一下现场。”
海棠说着,便来到围栏里,认真搜查着地上的细节。
搜查细节的同时,海棠问道:“这两日有人清理过这里吗?”
“有个侍女说自己被野猫吓到了,接连几日都未敢靠近围栏。”
海棠点了点头,遂继续勘察下去。
果然是有日子没人打理了,鸡圈里到处散落着鸡毛,有时候鸡毛呛到了鼻子,使得海棠重重打了个喷嚏。
然,却也不是没有收获。
在鸡圈勘察的时候,她发现了一撮毛发。
这不是鸡毛,也不是人身上的毛发。
若说这是猫毛吧,还跟猫毛有些出入。
“海棠姑娘,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海棠捏着那撮毛发,同审判官道:“去衙门,把我的狼狗牵来!”
“你要是要作甚?”
“想要找到真凶的话,在人堆里搜查是很困难的,但如果你能找到那个潜在中的‘传信者’呢?”
审判官没能理解海棠的话,但既然海棠有了想法,他们便立刻配合她的行动。
不多时,海棠的狼狗便被牵来了,海棠他们只牵来一只,回头便道:“怎么只牵来一只?不是总共有五只吗?”
审判官闻言,当即把另外四只也牵了过来。
海棠把这撮毛放在狼狗们面前,让其辨认气味。
随后便让狼狗循着气味进行追踪。
在追踪的时候,海棠提出一点质疑。
“侍女们当初看到的当真是野猫吗?”
审判官问道:“此话怎样?”
“因为这撮毛,并不是野猫的毛,恐是源于其他野兽。”
说到此处,狼狗便在院落的一个洞口处停下了。
那洞口连狗洞都不是,而是现挖的,洞口不高,但足以判断这根本不是野猫的杰作。
“什么野兽喜欢挖洞呢?”
海棠不由得联想到,那废弃的寺庙下面也有一个现挖的洞。
这二者是否有所关联?
海棠遂将狼狗带到墙外,继续搜查。
一路上,狼狗在许多洞口停驻过,有些是院落内的狗洞,有些是现挖的,直到狼狗在院落后门附近的狗洞处停留后,这一切才算真相大白。
“那野兽是顺着这条路直接进入那个院子,途中经过厨房,但厨房的人并未见过此兽,且厨房也没丢过什么食材。这便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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