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正热时,青莲的声音着实凶厉起来,道:“那巨大的怪物果真冲着崔五郎杀来,崔五郎眼疾手快,手中的剑当即击了过去。那巨人心脏受了一击,竟忽然消失了!崔五郎心道:这是何处来的巨人?为何会来袭击他?”
池映寒本是听着青莲讲书,无意间一瞥,见顾相宜竟认真的听了下去,他倒是觉得极有面子,拍了拍顾相宜的肩膀道:“你看你看,她讲的好吧?即便是书里现有的故事,她一讲,那场面都似是活灵活现的一般!”
“我只听过两次,她讲的虽是光怪陆离的故事,可多是些嘲讽的律调。却也有些意思。”
池映寒在意的并不是这一点,但得了顾相宜的肯定,而不是被顾相宜抱怨说他又拉她去了无聊的地方,他心里畅快着,道:“好好好,相宜你说得对!总之相宜你喜欢听,我就放心了。”
许是池映寒唤她的声音有些大,前排的元玉婉目光掠了过来,不经意的一瞥,竟见角落里池二同他娶的新妇竟也在此听书。
令她有几分惊愕的是,顾相宜的面容上并没有郁结于心的征兆,许是过得滋润着。
她正望着,身边的丫鬟清儿道:“姑娘,可要添些茶水?”
元玉婉应道:“添些吧。”
她发了声后,角落里的顾相宜却也注意起她来。
顾相宜很难不将目光集中到她那儿去,毕竟这可是安家临时结的亲,具体是个怎样的姑娘,顾相宜并未了解过。
只看这元玉婉面容沉重,静心听着那故事收尾:“经了这一晚上的砍杀,精疲力尽的崔五郎可算是见了日出。可他心里纳闷呀,为何深夜如老道说的那般,刻意有人要来杀他?待他再仔细去见那些妖怪,他再一瞧——惊了!这哪里是什么妖怪,分明就是一些纸人!想来是那老道,见他不信自己的卦,为了证明自己的卦术灵验,深夜特意用巫术,誓要那崔五郎活不过次日,好张显其卦术灵验呢!随后那崔五郎立刻报官,那老道最后也是问了斩了!”
一个故事讲完,众人皆拍手高呼,甚至有人向青莲丢去了赏钱。
青莲笑道:“谢各位爷!青莲今日这开场白,便是为今日的聊斋会谈开个头,容青莲这笨嘴拙舌的,接着为诸位爷讲去!”
这青莲今日照例讲了一个时辰的书,今日青莲讲的不吓人,顾相宜听得仔细,但池映寒听到后面却困了。
毕竟今日的评书不是往日带有悬念的故事,聊斋这些故事结局怎么样他都知道,只是青莲将其生动化罢了。
好在小祖宗喜欢,小祖宗喜欢就好。
待青莲讲完之后,众人皆散了场,池映寒也要离开,却见顾相宜坐在原地,倒是不走了。
“嘿!你听上瘾了?没听够的话下次再来,这天也不早了,你不是想督促我回家吗?”
顾相宜听她讲了二十多个聊斋故事,并没有经典的人妖神仙,反而《狼》那样的人生百态居多。
听着池映寒疑惑她为何不走,顾相宜道:“我听青莲刚刚讲了一段,觉得这段故事甚好。”
池映寒后来也没怎么听,打趣的问了句:“哦?哪一段?”
“她讲有个叫张郎的书生,今年本应高中的,可他这年科考的时候,看着妻子额前头发稀少,忽然暗生嫌恶,心想:待我高中了,定要换个漂亮的媳妇。结果这念头让神仙听去了,这年本该高中的他,偏落了榜。待次年他反思后这个念头止了,这才高中状元,同时媳妇的头发也长浓密了。我听着这个故事被她讲的甚有味道。”
池映寒听后,一阵无语,轻轻用折扇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瓜,道:“单据不是早就在你手里了吗?怎么还这么没安全感呢?”
顾相宜被池映寒突然敲了头,小脸紧绷,恼道:“你对号入座做什么?我只是叹这个故事,又没说你!”
池映寒闷气:“你就是在说我!”
顾相宜驳道:“没有!”
“你有!”
“我没有!”
顾相宜这小个头,偏不服他如此赖她,二人互瞪了半天后,池映寒见这小祖宗动真格了,终是他先退让了一步:“好吧,你没有,是我多心了!”
“哼!是你对号入座了!老实说,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才这般心虚?”
“我没有!”
池映寒还真没料到,自己竟有一日同小祖宗拌起嘴来。
他们拌嘴绊得热闹,竟没发现此刻入了夜,茶馆内只有他们和元玉婉那桌。
元玉婉不由得将这夫妻俩拌嘴全听了去,池映寒和顾相宜发觉茶馆里还有个人,这才双双止了争吵。
池映寒率先岔开话题,问道:“你不回去,留在这茶馆做什么?”
顾相宜思绪也被拉回来,道:“我不过是有些好奇,想见见这位说书人。”
元玉婉身边的丫鬟兰儿听后倒是笑了一声:“我说他们留这里做什么呢!原来也是等着见青莲呢!”
顾相宜却也觉得巧,道:“元姑娘也是等着见青莲?那我们留在这里,不知是不是扰了元姑娘了。”
元玉婉稍稍扬起嘴角,道:“无妨。我两既能想到一起去,便是一种缘分,何来烦扰之意?”
顾相宜笑着点点头。
由于不知对方秉性,她并未有意招惹那元玉婉,谁料元玉婉竟朝她打起招呼来:“青莲需等会儿才能出来,娘子不如来这儿坐会儿,等她片刻。”
“那便多谢元姑娘邀请了。”顾相宜说着,推了推池映寒道:“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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