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在听闻池映寒的话后,静默了片刻,遂道:“你是个聪明人,这点我知道,拉雅公主也知道。不过你说的这些,是我该考虑的,而不是你该考虑的。你现在需要考虑的是要不要服下这颗毒药。只有你把药服下了,拉雅公主才敢放你回境,白日之内,我们若是听到安瑾瑜的死讯,自会带着解药在边境等你。没办法,你不是个老实的,公主自是怕你耍花招。当然了,不排除你骗我们,让我们放你回去,你好同家人团聚百日的情况。不过这么做对你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们都还很年轻,未来的路也还很长,眼光还是放长远些比较好。”
池映寒听着海棠的话,有种莫名的欣慰感。
“不得不说,这才几天的工夫,你劝人的方式进步了不少。至少知道站在对方的利益上说话了,这是拉雅公主教你的吗?”
毕竟,海棠前两日劝人的时候还满口的“我要你活着”、“我不许你死”、“你必须给我喝药、必须给我养伤、必须给我康复”,然后得到的反馈就是“我说了这么多,费了这么大劲儿,你怎么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池映寒都要被她逗笑了,而她现在便学会换了个方式,让池映寒去思考,他自己想要怎样的结果。
若是想活着,就别跟他们耍花招。
虽然海棠的方式进步了许多,但池映寒还是回道:“说实话,你知道我在李元风身边,最讨厌的是什么吗?”
海棠抬头,听他继续道:“我最讨厌的就是我明明没动任何的歪心思,可他还是处处提防着我。你们现在也是这样,本来我没打算欺瞒你们,你们这样,反倒把我搞烦了。”
“可是我们凭什么信任你?我们如何确保你能兑现你的承诺?”
“你们也不想想那安瑾瑜害死了太子,回去之后他能干什么?你也看到了,我还没回去呢,他就给我定了谋逆之罪。他若是回去了,还不得将罪过全都推在我身上?我若是不除了他,那我后半辈子就毁在他手里了。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们都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着,目光需放长远。我与安瑾瑜现在本就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我不杀他,本就是断我自己的后路。你们用不着这般画蛇添足,惹得我还担心你们究竟打不打算给我解药,我可不想步阿依慕公主的后尘。”
海棠:“……”
他的话,倒也不无道理。
“你去同拉雅公主好生说说,这件事我们需谈明白,就算想控制我,也麻烦你们换个法子。这个法子,我不接受。”
“我知道了。”
海棠遂起身离开了。
……
与此同时,大庆京城。
在顾相宜回到池府没多久后,十三卫总处便立刻派出一批人,围了,当夜,江辰便以调查之名将王文押上了马车。
王夫人虽是跟在后面不住的恳求着,但她心里清楚——这一劫是躲不掉的!
剩下的,全看造化了。
当夜,安瑾瑜便已去李元淳那里报道了,李元淳在得知李元风的死讯后,心情格外舒坦,即便是到了夜里也难以入睡。
而对于安瑾瑜这个人才,李元淳又想捡漏,又心存几分戒备。
这终究是害死了李元风的人,他既能害死李元风,那能不能害死自己,这都是个问题。
可在他看来,李元风不过是一介莽夫,本就成不了气候,而他不一样,他饱读诗书,倘若连点甄别能力都没有,那书便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此人,李元淳先留住他再说。
可若是想留住他,就得有人替他去死。
而安瑾瑜说过,此人已经定妥——让王文来做这个替罪羊最合适不过。
次日清晨,顾相宜便从冯氏那里得知王文被抓的消息。
这种八卦,冯氏自是要在第一时间告知老夫人的,并且对于此事,冯氏忧心忡忡的道:“难怪相宜昨夜就回来了,可她回来后,并未同我们说过王文这档子事儿啊!难不成她还想隐瞒?”
老夫人近日本就因池映寒的事在气头上,赶忙吩咐道:“把二郎媳妇叫过来!”
这么大的事儿,她竟未第一时间同他们说!
想起这件事,老夫人便气不打一处来。
而这时,王贤和小允安正在后院玩着,采薇则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孩子。
主屋内,兰氏一夜未眠。
她不是不知道池家对顾相宜是什么态度,好的时候也就那样,一家人也还能正常相处,可当真有什么矛盾的时候,立刻便将顾相宜划为外人。
兰氏重重叹了口气,同顾相宜道:“姐姐我也真是心疼你。可我就是不明白,你们这关系怎么会处成这样?你们家老太太到现在还不喜欢你?”
顾相宜无奈的道:“不是说了么?没给池家生出儿子,这么大个怨结在呢。平日里没什么矛盾,也能凑合相处着,一旦有事的时候,那可谓是新账老账一起算。”
顾相宜早就不跟他们生这个气了,可她心里也是在意的——生不出儿子,注定在这个家待不下去,即便是她厚着脸皮在这里待着,也是要隔三差五的遭受冷眼。
刚生下小允安的时候,家里瞧她那虚弱的模样,也是心疼了她一阵儿,可现在小允安长大了,她的身体也养好了,这股心疼的感觉自是被冲散了,现在还能记得她生育的不易的,只有像顾老太太那样的娘家人了。
这是个不争的事实,但她总是要面对的。
然,就在二人交谈的间隙,几位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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