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平闻言,赶忙上前两步,拿起图纸进行查看。
确是李元风的字迹。
池映寒继续解释道:“安军师回来的那一天,正是太子亡故的日子。而那一日,我军已经打到了北魏京城的城门之外,那么,太子逃回城楼的假设根本不可能成立。王大人知道他不是当事人,无力辩驳,只得蒙冤受屈,但我们是当事人!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太子又是怎么死的,我们心知肚明!”
安瑾瑜有生之年头一次被吓得慌乱成这样,他赶忙斥道:“你早已通敌叛国,谁知道你是不是北魏派来的卧底?我乃大庆驸马、朝廷命官,倘若胡乱被你冤死,岂不是遂了北魏朝堂的意?”
池映寒打实被他逗笑了。
“到底是谁想把谁冤死?安瑾瑜,我现在算是看透了,你分明就是大庆的毒瘤!坑完了太子,现在企图用王家来换你这条烂命,然后你再去祸害二皇子!安瑾瑜,倘若有一天大庆由盛转衰,那全都是拜你所赐!”
“你这逆贼!大庆的朝堂根本就没有你发言的份儿!”
然,就在二人争执之际,李渊平突然发话道:“都给朕安静点儿!”
话落,池映寒立刻安分下来,安瑾瑜也立马失了声。
李渊平仍旧看着上面的字迹,上面清清楚楚的写明了李元风的规划。
在李渊平看来,他自己儿子什么样,他心里大约是有数的。
李渊平遂道:“安军师既然认为池司谏已经叛国,故而没有资格说这些,那么池司谏便告诉朕——你是如何得到这些图纸的?”
这个问题,池映寒不能告诉他真相。
一旦让李渊平知道他是因为答应了北魏可以诛杀安瑾瑜,北魏才让他回来的话,他的可信度将大打折扣。
其实他有想过李渊平问他这话的时候,他应该怎么答复。
况且,他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将安瑾瑜拖下政坛,让他再没有兴风作浪的机会。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可能要将自己一并搭进去了。
池映寒遂郑重的道:“回陛下,这个缘由可能有些难以启齿……”
“哦?什么缘由?你倒是说来听听!”
“鄙人能扎根于腾骁侯府内部,是因为动用了一些手段,同腾骁侯府的四姑娘发生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儿。暗地里,她已经将鄙人视为夫君,所以鄙人才能借她之力,拿回所有的图纸、找到所有活着的庆兵,并且,鄙人能够回来,也是因为同她承诺过——只要放鄙人回来一趟,鄙人便娶她为妻。”
在此话落下之后,大堂上的众人纷纷震惊了!
就连方才一直沉默的王文都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望着池映寒。
安瑾瑜闻言,更是斥骂道:“你简直就是人渣!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池映寒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为了掩盖整个事件中那不光彩的部分,他只能用儿女私情掩盖合作一事。
在说出这个理由的时候,他看似理直气壮,但是他却再也不敢回头了。
他不敢回头去看顾相宜的表情。
毕竟,他知道顾相宜一直期待着他能好好的,但在拥住顾相宜的那一刹,他心里便明镜着——这很有可能是他和顾相宜的最后一面。
沾染了北魏朝堂,又无法撇清关系,那么随便一个人就能给他扣上反贼的帽子,他根本无法摆脱这个污名。
那么,就这样罢。
铲除安瑾瑜这个反贼,也算是他能为庆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然,这一次,李渊平却是提出了质疑。
“你虽答应了事成之后便娶她为妻,那你若是回来之后便不回去了呢?她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啊!”
李渊平的心思终究是缜密的,但池映寒自是准备好了说辞。
“回陛下,她在临行前给鄙人服下了之前云妃服用的毒药,若是得不到解药,百日之后鄙人便会像云妃那样脏器衰竭而死,而解药就在她手里。”
李渊平笑道:“正好,雅兮娘子今日也在,莫不如让雅兮娘子检验一下池司谏的脉象,看看是否存在异样。”
那一刻,池映寒的心跳骤然加剧了。
果然,想在李渊平面前撒谎是根本不可能的。
这个老狐狸可是精着,方才他没有质疑的地方,说明可信度是足够的,但他若是被发现欺骗了他,那便是欺君之罪!
更何况,他刚刚说了些浑话,他不知道顾相宜听后作何感想。
他不敢去想,更不敢面对。
而此刻的大堂上,所有朝臣的眸光都落在顾相宜身上。
原是不起眼的顾相宜,突然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
然,众人在她的眸中却看不到丝毫的情绪。
明明方才还声泪俱下,这会儿竟是平静下来了,平静得让人感到诡异。
门口的顾相宜并没有李渊平面前闹别扭,而是稍稍行了个礼,并道:“臣女领命。”
瞧着她这般镇定的模样,池映寒的心反而更加慌乱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故作镇定的,仿佛是在模仿顾相宜那镇定的神情一般。
可是,他知道他根本模仿不了。
他感觉自己的整个心脏都在抖动,他不知道自己的脉搏是否也随之发生变化。
只见顾相宜来到他面前,平和的同他道:“把手伸过来,我探一番。”
池映寒没敢反驳,直接将整个胳膊都伸了过去。
在顾相宜撸起他的袖子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他手臂上那些鞭痕。
那些鞭痕已经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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