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顾相宜很少会见到小允安这般乖巧安静的模样,若想让她不作不闹,老实躺着睡觉,顾相宜自己都不知得哄上多久。
可在池映寒面前,她就会表现得异常的听话。
顾相宜心里明镜着——比起天天管教着自己的娘亲,小允安更喜欢爹爹,哪怕十天半个月见不到爹爹一次,她对爹爹的热情和喜欢也不减半分。
顾相宜不知道小孩子是不是都是这样的,至少小允安表现得很明显。
顾相宜一边思索着,一边抱着被褥靠近了他们,并道:“你们两个也不说等我回来,就这么睡觉,不怕着凉啊!”
小允安噘了噘小嘴,似是害怕顾相宜斥责她似的,将小脑袋埋在池映寒怀里。
顾相宜甚是无奈。
只得将被褥铺开,盖在池映寒和小允安身上。
但她这么一盖,小允安的整个身体就被埋在了被褥里,顾相宜蹙着眉,严厉的同小允安道:“你往上挪一挪,在里面闷着,还不得把你闷出事儿来?”
然,小允安听后,一双小手反倒拽紧了池映寒的衣襟,似是在抗议。
顾相宜知道小允安是明白事理的,遂直言同她道:“之前答应过娘亲什么来着?不是说好了不能给爹爹捣乱的吗?”
小允安静默了片刻,这才不情愿的松开了小手,从被窝里探出头来,一双小眼睛委屈巴巴的盯着顾相宜。
顾相宜见状,正想让她赶紧从被子里出来。
谁料,下一刻,小允安便紧紧握住了顾相宜的手,将其往被窝里拽。
顾相宜知道小允安的小心思很多,这会儿是想让爹爹和娘亲都陪她躺着了。
虽说顾相宜给池映寒送的鱼和肉他还没吃完,但既然他现在已经睡了,顾相宜便也不再吵他了,而是一并躺在干草堆上,陪着他们父女俩。
她是从未躺过牢房里的干草堆的,但此番躺下,也不觉得哪里难受。
恐是吃过了太多的苦,在干草堆上躺会儿也觉得无所谓了。
只是,就这么近距离的挨着池映寒,近到能听到他的喘息声,甚至感受到他的呼吸,顾相宜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她遂小心翼翼的靠近他,轻吻着他的唇。
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只要一瞬就好。
她怕将他惊醒,更怕在这种时候挑火。
还是让他好好休息罢,她不能再扰他了。
殊不知,这三日下来,隔壁牢舍的安瑾瑜就这么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粘在一起的模样。
他这辈子都没经受过这种暴击,本来心脏就已经承受不住了,在第三日下午,他还被拉去上了烙。
在上烙的时候,安瑾瑜吃痛的惨叫着,但同他一起上烙的池映寒却是另一种画风。
他似乎对上烙这种事完全没有感觉,上烙的时候一声不吭也就罢了,上完烙居然还能跟没事人一样的走回牢舍。
小允安见他回来后,迈开小腿便跑过去问道:“爹爹,不疼嘛?”
池映寒面色毫无波澜,神态轻松的揉了揉小允安的小脑袋,回道:“不疼啊!”
“可是隔壁那个叔叔叫喊了好半天!”
池映寒笑了一声:“那是因为他不是男人!”
小允安眨了眨小眼睛,没理解池映寒的意思,只听池映寒解释道:“安姐儿,爹爹跟你说,男人一般都不会鬼哭狼嚎的,像他这种上个烙都能惨叫半天的都是有问题的。安姐儿,你要记住了,以后嫁人千万不能嫁给隔壁叔叔这种人,知道吗?”
小允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放心吧爹爹,我记住了!”
隔壁的安瑾瑜不仅身上经受着难以忍受的疼痛,人格还要被池映寒这般践踏,他在隔壁牢舍的这几日,血压一直在飙升。
他本以为熬到第三日夜里就能解脱了,谁成想在第三日夜里,池映寒和顾相宜躺下后都没有睡意,唯有小允安钻进被窝里粘着他们。
待夜深人静的时候,池映寒突然开口道:“相宜,其实我心里还有个疑惑,你若是不能好好给我解答的话,我可能就要把这个疑惑带到境外去了……”
“什么疑惑?你赶紧说!”
“你前天是不是偷吻我了?”
乍一听是这个问题,顾相宜心里“咯噔”一声。
她赶忙回避道:“没有啊!”
“那就奇怪了,前天夜里起来吃饭的时候,发现鸭腿上有块唇脂印儿……”
顾相宜的心跳突然加速,立刻解释道:“你可能是看错了,那应该是鸭血吧?”
“工部尚书府的厨子,还能犯这种错误?煮熟的鸭子上残留鸭血,那是鸭子不行,还是厨子不行?”
顾相宜抿了抿嘴,没有答复。
殊不知,在说话的间隙,池映寒侧过脸,盯着顾相宜,认真的道:“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蛮喜欢那鸭血的味道的,临走之前,还想往脸上涂些……”
顾相宜:“!!!”
她本是想推拒的,毕竟明日一早他就得走了,但他却是睡不着,想在临行前再撩她一番。
一旁的安瑾瑜听着他们的对话,已经不止是嘴角都在抽搐的地步了,甚至浑身上下都气得发抖。
他们两个不知道避人的吗?!
他还在隔壁牢舍啊,这是把他当成空气了?
安瑾瑜就这么听着池映寒低声在顾相宜耳畔道:“临走之前,我想再尝尝你的味道,我真的有点害怕,有一天我会连你的气息都不记得了……”
“但是允安还在呢……”
“没事,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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