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在太医们准备按照池映海的嘱咐去抓药的时候,李元清却高声喝道:“都给本公主站住!今日谁敢去抓这个药,信不信本公主斩了她!”
李元清话音落下后,太医们纷纷被吓得站在原地,谁也不敢再动一下。
池映海见她阻拦,不禁有些动怒。
“安阳公主,您这是做什么?”
李元清反问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在做什么?”
池映海镇定的道:“我在给她配药,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问题大了!”李元清当即驳道,“我虽不通医,但最基本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医者不自医。小池郎中贵为太医院院长,自是清楚这其中的道理——郎中不能给自己以及自己的亲眷诊病,因为你和你亲眷的关系会影响到你对她病情的诊断,这一点,你应该是清楚的吧?”
李元清看得出来,池映海分明是不想让顾相宜留下这孩子,故而他根本不加考虑旁的情况,一门心思想要将这个孩子处理掉,甚至都没有过问顾相宜本人的想法!
可池映海仍旧坚持道:“安阳公主多虑了,她这种情况,纵是换作旁人,我也不建议保胎。公主既是她的朋友,那公主自是知道她生来便有不足之症,此病的症状便是气血双虚。试问,她连自身气血都无法保障,何谈保住孩子?您知道若是心软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大人会有多大的危险吗?”
李元清郑重的回道:“如果你这么想的话,本公主只能告诉你——你多虑了!她现在在皇宫里,且有本公主罩着。宫廷之内,保胎之法甚多,只要保证没人故意害她,那么在宫廷里就没有无法平安诞下的孩子。”
“可她的情况不一样!切不可拿命作赌!”
“你认为本公主会拿她的命作赌吗?本公主很认真的跟你说,宫廷里的养胎之术远超过你们这些平民的想象。自现在起,只要本公主负责她的饮食起居,保胎的事根本不成问题。”
池映海自是知道自己驳不过她。
毕竟,她说的是事实。
但池映海仍旧神情凝重的质问道:“可是你真的觉得这样是为她好吗?”
李元清看着池映海那严肃的神情,打实无法理解这孩子为何自作主张做出擅自打胎这种事!
可李元清却又十分清楚这孩子是怎么想的。
她遂反问道:“那么,你以为你这种做法便是为她好吗?”
“我没有任何坑害她的理由。”
“可你若是真的擅自给她灌下红花,便是将她后半辈子都毁了,你知道吗?”李元清怒斥道,“我们现在都清楚,她的夫君现在生死未卜,她很有可能会沦为寡妇。所以,你有没有想过——她现在在池家是什么处境?池家那个老太太要如何惩处她?而现下她腹中的孩子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倘若池二真的有什么不测,只要她能生出儿子,那么她照样能稳住自己的地位,照样能在池家活下去。反之,你若是擅用红花,稍有不慎便会导致她终生不孕,那便是将她最后一丝生机都毁了!”
然,对于这种言论,池映海却是驳道:“可我们根本不需要池家那个地方!我们独自在外面过也能过得很好!”
“你在开什么玩笑!”
离开池家独自在外的生活,在外人看来像个什么话?
池映海永远不会理解顾相宜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他一个孩子,也不需要理解这些。
他只知道他跟在二嫂嫂身旁,没有旁人打扰,日子过得反倒轻松自在而已。
久而久之,在他心目中,二嫂嫂才是他唯一的亲人。
不得不提的是——在此之前,他连自己亲生父母都没认过!
李元清只是不愿戳破罢了,但这不代表她看不出来这小崽子在某种意义上将顾相宜视为自己的生母了,他不仅十分依赖顾相宜的存在,甚至并不待见小允安,更别说是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
就如同兄弟姐妹之间会互相争宠一样,池映海打心底里是不希望他们存在的。
更何况,在得知腹中的孩子会伤害到他唯一的亲人的时候,他更是坚定的选择将其铲除。
那些孩子,跟池映海没有丝毫的关系,他对这些孩子也没有任何感情。
在这世上,他只认他的二嫂嫂,更不会准许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伤害到他的二嫂嫂!
可是他忘了,这一切只是他自己的想法,他没有权利替顾相宜做这个决定!
李元清遂道:“本公主就把话放在这里,你想处理掉她的孩子,这完全可以,但前提是——她必须知情并且同意!别忘了,她是孩子的母亲,孩子的存在以及去留,只能由她来作主。而你,并没有这个资格!”
池映海听闻李元清的话后,顿时沉默了。
他知道,他是说不过李元清的。
他也知道,不准顾相宜生这个孩子,确是因为他在理性中夹杂了私心,可他坚持认为处理掉孩子并离开池家,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李元清却还是坚持让顾相宜知道真相后,由她做决定。
最终,池映海终是妥协了,转头吩咐道:“给她熬些安神养胎的药吧,先让她的情况好转,等她醒过来再说关于孩子的事儿。”
李元清听罢,方才松了口气。
这头倔牛总算是答应了!
李元清赶忙摆了摆手,示意太医们去准备汤粥,先好生照顾着顾相宜。
只不过……
怀孕一事,李元清打实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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