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问题,海棠便有些发怵,她赶忙追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池映寒郑重的回道:“我说过,接下来我们走的路都是山路,这些兵源,我们得去山里找。”
“山里?山里的那些人可靠吗?”
“你以为呢?庆国的那些良兵,归根结底都是在农地里集结的,无论自愿与否,农户家中的壮年男子都会被带走参军。所以,山里的那些山匪,跟他们差不了太多,甚至体质还能比他们好上很多。”
“可他们能跟你去当兵吗?”
“那就看我们的本事了。”
海棠:“……”
这个任务未免也太难了!
她瞧了眼池映寒此刻凝重的神情,就知道这件事并不好办。
但她有所不知的是——
池映寒忧心的并不是山匪愿不愿意跟他们走,而是自己心中的那关。
他深知那些山匪都是些什么人。
杀富济贫的山匪能有多少?更多的是那种为了钱财截杀他兄长的山匪!
他本是不屑与那些人为伍的,没有杀尽天下的山匪,已经算他仁慈了。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别无选择。
朝廷选兵用的是农户家的壮汉,那些壮汉有着家人和户籍,自是懂得安分守己。
而让那些山匪当兵,路子则野了许多。
那一晚,海棠就坐在池映寒屋里,见他朝着地面洒了碗酒,口中喊着自家兄长的名字。
她方才叹道:“我这才知道,原来你还有一个大哥呢!”
“关于我的事,你不知道的太多了。”
海棠好奇的问道:“那她呢?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说相宜吗?”
海棠点了点头,神色中尽是好奇。
池映寒不解的道:“你总和她比较作甚?”
“我只是想让自己心里有数。”
见是这么个缘由,池映寒遂回道:“她嫁给我没一个月就知道了。”
“是她自己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还是你主动说的?”
“我主动告诉她的,这么大个事儿,难道不该告诉她吗?”
海棠托着腮,倒也习惯了他对自家妻室的宠溺。
“你不用多想,我只是想了解一些真相。即便是将来回魏境了,也不至于活在你的那些谎话里。”海棠由衷的感慨道,“你在魏境的时候,可劲儿的丑化自己,把自己说得那么恶劣不堪,若不是自己探到了真相,我都不敢想象今后我会怎么评价你。”
池映寒瞧着她这刨根问底的态度,打实拿她没办法,她只得回道:“天不早了,你回屋歇息吧。”
“你这是在赶我?”
池映寒还得特意跟她解释一遍:“明日还要早起进山,千万不能让十三卫的眼线发现了。所以,赶紧睡觉!”
说着,池映寒直接吹灭了屋内的蜡烛。
屋内顿时一片漆黑,海棠当即惊叫道:“你干嘛直接吹灯?这让我怎么走啊!”
“你屋就在隔壁,摸瞎都能摸回去,别再我这里装柔弱!”
“谁在你这里装柔弱了?!”
海棠拍了下桌案,起身便离开了池映寒的屋室。
次日,池映寒和海棠便进山了,一枝梅躲在暗处,一旦发现有鬼鬼祟祟跟踪他们的,便暗中将其处理,并将尸体抛入河中。
这一做法,很快便传到了吴连雄的耳中。
吴连雄在听闻这消息后,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觉得他们定是有了什么思路和线索。
吴连雄道:“继续派人跟上他们。”
“回大人,派出去的人手无法近身,一旦近身,便被截杀了。”
吴连雄沉默了片刻。
虽说王莽上报给官家的时候,官家说是派兵随行的,但他们离开京城的时候,却只有一辆马车,马车内坐的只有池映寒和一个叫海棠的魏人。
那海棠的身份,他们也是查过的——那女子本名叫查娜,是腾骁侯府的千金,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而今竟和池映寒扮起了假夫妻,也不知池映寒给她灌了什么mí_hún汤,她竟是连自己的声誉都不顾了。
不过,如此一来,池映寒在众人面前便彻底成了李三,加上他近来和顾相宜断绝来往,便也不会再有人怀疑她的真实身份。
看来这金蝉脱壳,他是想玩到底了。
对于眼下的问题,十三卫的小兵请示道:“大人,现在该如何处理此人?要不要请个高手直接将他杀了?”
吴连雄笑道:“杀他?那岂不是自断线索?要知道此人可是曹清亲手栽培出来的暗探啊!咱们为何不去捡现成的?”
“可是此人刁钻狡诈,即便是他得到遗诏,我们也难以从他手中夺回遗诏啊……”
对此,吴连雄却是胸有成竹的道:“如果此人只是李三的话,那我们确实无从下手,可他错就错在鸣枪那晚自行暴露身份!这可是暗探的大忌,若是曹清他们知道他犯了这种错误,定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他最致命的破绽便是——他不是李三,而是池映寒!
既然确定了他的身份,那么威胁他的手段,他们自是有的。
那便是他那个即将临盆的妻室了。
但说起对顾相宜下手,江辰却又有些顾虑。
“现在那王雅兮可是被王莽保护得紧,若想动她,定会和王莽发生冲突。”
吴连雄斥道:“难道现在就没冲突了吗?”
江辰:“……”
“老子在李元淳手底下可谓是受尽了气,眼下李元淳登基,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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