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
他是当真不懂!
“笑话?什么是笑话?先给我娶了个毁容的,又给我纳了个腿瘸的,这就不是笑话了?”
安瑾瑜是生生的憋气,这家里是什么规矩,好好的顾三姑娘,他们百般阻挠不让娶,让他娶的纳的,都是些什么?
安老夫人却道:“虽说毁容那事儿,我起初也有点介意,但总不及这是元知府家的女儿这个身份要紧,你还要科考入仕,有元家这么个亲家对你而言百利而无一害,且人家姑娘性格温婉,你何苦因长相过不去?且就我们安家如今的现状你也知道,你父亲虽做过节度使,但几年前在任上病故,我们家里现在没个势头,能娶到元大姑娘,一来是在外名声好,二来因为你还有前途。你能借此机会娶到她,那是你有福!你总得为前途着想,怎偏偏跟那相貌上的瑕疵过不去?”
安瑾瑜都被气笑了。
左脸大半边都没个人样了,那叫瑕疵?
他同元玉婉这婚事,说白了就是成了牺牲品。
“还有,我得提醒你些。你别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你不待见元大姑娘,这婚事上你休给我们安家闹小孩子脾气,那元大姑娘我们会好生待着,若是从她嘴里听闻你待她不好,我非拿家法伺候伺候你不可!”
安瑾瑜心里更是生了一肚子气,自打她娶了元玉婉,心情就没好过。
如今家里竟偏袒元玉婉,想来也是元玉婉告了状。
安瑾瑜咽下了这口气,又道:“那顾相情是怎么回事?一个瘸腿的,往家里请?”
安夫人遂笑:“这其中的缘由你若是再不懂,你读的可就是死书了。”
“什么缘由?”安瑾瑜倒想听听,往家里弄这些歪瓜裂枣,还能讲出道理来?
“你可是没看顾家为把顾相情送来,出了多少钱?那笔钱少说够我们安稳过上二十年了!你当我们家里有多少钱供着你?不早些将人纳进来,日后出了什么闪失,这亲事成不了,那笔损失你来担着?且那顾相情,她瘸了倒好,在后院养着不生事。她娘家也说了,池家总归是欠着顾相情的,日后财产这事儿,或是安家若是有了难处,她都能想法儿找池家要去,这是多划算一笔买卖?”
“可是池家不是……”
“池家怎么了?”还没等安瑾瑜要驳,安夫人便将他的话噎了回去,“我们同池家不过是当年闹了些误会,官府都找不出毛病,当年这事儿便是过去了。但日子还是要过的,资金也是要周转的,没人能同钱过不去。待会儿顾大姑娘入了门,你也客气点,一个瘸子能碍着你什么?”
安瑾瑜沉默不语。
想来从小到大,这便是家里教给他为人处世的道理,无论什么事,先权衡利弊再做打算。
可他偏偏没想到,自己最心仪的姑娘,竟折在了这规矩里!
他这日又是咬着牙,看着顾相情从侧门被接进来。
这一晚,他还要同顾相情同房。
且与顾相情同房的时候,元玉婉也需在场指点,免得新人不知如何将夫郎服侍妥当。
安瑾瑜心里那叫一个心如油煎。
他恨不得早些离开这牢笼一样的地方,以后过他的逍遥日子去!
而顾相情进门的事儿,顾相宜也听去了。
这事儿,怎么说她心里也是堵得慌的,若是她不做些什么,她纵使逃到池家,安家株连九族也得株到她头上去。
但眼下的事儿,还需一桩一桩来。
然,就在她一边检查池映寒的功课,一边心生烦闷的时候,又一阵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相宜!”
顾相宜抬眸,果真又见池映寒扒在窗口,她真是怕了他了,每次喊她都没好事。
顾相宜头都不抬便回道:“你的功课我还没给你批好,国策这里比较难,我得详细给你批一批,免得你说错话遭了殃。”
“相宜!”
谁料她方才话毕,池映寒竟还是喊她,她不耐烦的抬头,道:“什么事儿?直说!”
“你养的那缸小金鱼,今天下小鱼了!”
顾相宜:“!!!”
池映寒话音刚落,顾相宜猛一抬头,这还是难得的顾相宜抬头是因为喜事。
池映寒果真见她面露悦色,急问:“真的假的?”
“本少爷骗你干嘛?其实五天前就产卵了,本少爷给它们捞出来换了缸,今天小鱼儿孵化才告诉你,想给你个惊喜!”
真是难得让顾相宜心情大悦的事儿,顾相宜放下笔,推开门道:“真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
池映寒嘿嘿一笑道:“之前就跟你说过,弄文采我差火候,弄这个我可在行!来来来,我带你去看!下了满满一缸的小鱼,有上百只!”
顾相宜来到院后,见缸里果真满满都是小鱼儿,偶尔几片桃花和树叶落在缸上,还有小鱼儿去触,惹得顾相宜嘴角露笑。
池映寒偷偷瞥了顾相宜一眼,见她竟如此喜悦,他心里也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他接着道:“你看,养了这么多天,一条都没给你养翻,还把之前少的那几条加倍给你还回来了。怎么样?本少爷厉不厉害?”
顾相宜养了几个月都没见这鱼有在池映寒手里之后生得漂亮,没想到到了池映寒手里后,大鱼生得更加艳丽,还添了这么多小鱼,顾相宜不由得叹道:“厉害,厉害!”
池映寒双手掐腰,嘚瑟道:“那还不快夸夸本少爷?”
“想不到池二少爷居然还是个心灵手巧、粗中有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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