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当务之急便是救治池映寒。
池映寒此刻只觉得身体虚得厉害,恍惚之间能听到和尚们在嘀咕着什么,但又听不太清,只得迷迷糊糊的躺在那里。
好在没有方才那么冷了,连续几日在外面冻着,即便是能躲过雨,也躲不过凛冽的寒风。
在感受到屋内的暖意后,池映寒突然想睡上一觉,想到这里,他的眼皮便越来越沉……
池映寒最终还是睡过去了。
而此刻的和尚们正巧给他喂了几口汤药,帮他盖好被子并在一旁生起了碳火。
随后,和尚们便离开了,只留下一个七八岁的小和尚在他身边看着,他们在临走的时候嘱咐过小和尚,一旦发生什么情况,让他立刻通禀他们。
小和尚就在这里守到了晚上,方才见池映寒的薄唇微微动了动,瞧着他的唇有些干裂,小和尚凑过来问道:“施主可是想喝些水?”
小和尚第一反应就是他可能是口渴了,但池映寒并未回应,只见他的唇齿微微动着,似是在说些什么。
可小和尚一个人参悟不透,只得赶紧跑出去叫师父。
没一会儿的工夫,几个老和尚便回来看了一眼。
“瞧着没什么事,先给他喝两口水看看。”
一碗水饮下后,池映寒明显感觉自己好多了。
接下来发了些汗,意识便渐渐恢复了。
他恍惚中听见屋内的脚步声十分杂乱,但当他睁开眼的时候,却只看到了一个人影。
是主持师傅。
池映寒缓了一会儿,目光遂落在那主持身上,只见那主持问道:“施主为何如此执着?您明知道这里不会有人给您答案的。”
这句话听着有几分熟悉,池映寒头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场景。
他遂描述自己看到的场景,回道:“我记得那一年,同样是初春,池子里的冰还未化,偏有一个少年站在桥上,直钩垂钓。我好奇的问他——真的能钓到鱼吗?却不知此刻真有饿了一个冬天的鱼朝着鱼饵的位置缓缓靠近,但越是那样的鱼,便越小心谨慎。我单是在旁边说了句话,鱼便沉入了池塘底部,许久未能出现。”
暗处的李元烁听闻他的回答,神色凝重了片刻。
但他再想听池映寒往下说的时候,池映寒的声音却是止了。
过了一会儿,方才听他补充一句:“我说完了。”
主持神情严肃,认真的听着他的话。
这个故事是否属实,他不清楚,单是听着,确有几分荒诞。
但他们这些出家人却能听出故事里面的深意。
主持沉默了片刻,没有作声。
他不说话,池映寒也就这么静静的待着。
他现在没有精力折腾,单是找李元烁,就已经将他的精力都耗尽了。
他只想躺在这个暖和的地方,好好的缓上一会儿。
他太累了。
池映寒就这么闭着双眸,直到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他微微睁开双眼,只见一位素衣男子走了过来。
至于他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池映寒并不清楚。
主持在见到他后,微微行了个礼,接着,那男子便站在了池映寒面前。
池映寒看清了眼前那张俊秀的面容。
是李元烁!
虽说之前笃定了李元烁就在这里,但真的看到李元烁现身的那一刻,池映寒竟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李元烁这个人可不是那么好请的,即便是躲在庙里,他的警惕性也没有丝毫的下降。
这时,李元烁稍稍摆了摆手,主持师傅便离开了屋室。
屋内,只剩下池映寒和李元烁二人。
整个屋室突然安静了下来。
在这份安静中,池映寒意识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他撑着身子想爬起来,李元烁见状,直言问道:“你且躺在那里,不要乱动。”
“可是……”
“在这里,我不是王爷,你也不是臣子,不必在意那些礼数。”
池映寒:“……”
他许久没听过这种话了。
他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才渐渐学会遵守这世上的规矩,但方才李元烁这一句话,却又让他瞬间找回了自由。
这反倒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而李元烁本就是个随心之辈,他也不想看到池映寒在找到他后就跪在他面前。
毕竟,他是真的没把自己当成什么王爷。
而池映寒这会儿是真的没有力气起来了,既然他不要求,池映寒便躺在地铺上,直言道:“可是您现在确实是王爷啊,我不叫您王爷,又该称呼您什么呢?”
是呵……
连这里的和尚都喊他“王爷”,他的身份可不就是个王爷么!
除此之外,李元烁也想不到能让池映寒称呼他的名字。
“所谓王爷,也就那么回事罢。你现在还看不清外面的局势吗?不出意料的话,下一场内斗便会出现在李元淳和王莽之间,至于谁当皇帝,只能看双方谁能压制住谁了。”
池映寒:“!!!”
李元烁一直躲在暗处,可他却无所不知,甚至还能预判未来的局势。
但他这个本事,纯是被这世道逼出来的。
池映寒顺势问道:“那王爷您呢?您能预判外界的局势,那您又是否预判过您自己的局势?”
话音落下之后,李元烁便怔在了原地。
他凝视着池映寒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池映寒不知李元烁是怎么想的,突然听他用这种质问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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