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燕越是明白这些,心绪越是复杂。
此刻正在院里收拾的清蝶不经意间见王春燕竟又回了偏房去,不由得同云儿和三燕道:“嘿,我就不明白了,这王姑娘脸也是够大。这儿又不是她家,先前咱们被禁足,她说帮咱们打探消息住这儿也就罢了,如今咱们解了禁,她怎么还在咱们院里住?是咱们院的人给她好脸了不成?”
三燕也瞥了眼进入偏房的王春燕,道:“罢了,让她住罢。主子又没发话,咱们做仆的闲说个什么劲儿。”
云儿听来也嫌弃的道:“可是她终究是个外人,咱们伺候是少爷和少夫人的,凭什么伺候她呀!况且她一个人就比少爷和少夫人两个人加一起还难伺候!”
三燕“啧”了一声,道:“你们少说两句罢。一来主子没发话撵她,二来少夫人现在还被禁足祠堂不准出来,少爷又担心少夫人一个人出事,搭进去陪她了。咱们院终究还需要搭把手的,让她再住半个月也无碍,你们没事儿不许给人家脸子瞧,听见没有?”
清蝶和云儿只得应下了,却还是喃喃道:“我们也只是觉得,伺候海哥儿我们都能接受,伺候她,实在是得多搭几遍功,苍天保佑以后少爷若是纳妾可千万别纳这么难伺候的,这是给我们找罪受呢!”
三燕见她们还忍不住抱怨,看似不经意的转了话茬,道:“对了,说起这海哥儿。你们发现没有?他现在跟当初来咱们这儿的时候变化挺大的,我给他收拾屋的时候,他虽不爱吱声,但一直都在安静的看少夫人的那些医书,有时候还瞧见他自己就在那儿又是默写又是标注的,咱们少爷真是按着头让他学都没海哥儿这般认真呢!”
被三燕这么一带,清蝶和云儿也不再探讨王春燕的事儿了,也跟着道:“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其实这小崽儿其实是个好学的料子。”
殊不知,她们几个私下里说的话,王春燕不是听不见。
上次给二嫂嫂添了麻烦,她现在已经尽力自己收拾屋子了,没想到这院里嘴还是杂。
以往入夜后,王春燕都是大大咧咧的去睡了,但今儿她却不禁哭了一场,待哭够了,方才趁着深夜,想去和二嫂嫂。
她一直有个问题忘了问他们——对于纳妾这件事,二嫂嫂是只觉得她不行,还是她根本不接受有人给二哥哥做妾,生怕她自己不育,妾室蹬鼻子上脸,闹得后宅不合?
待到王春燕来到祠堂门口后,便止步了。
只听着祠堂内,池映寒急切的道:“诶呀!我瞧着你这又疼了!你可别挺着。我这儿还有些冰,给你换个冰帕子罢!瞧着你之前那个冰帕子都化尽了。”
顾相宜回道:“好像是化尽了,怪不得疼成这样。你给我换了罢。不过你这次得麻利些啊,上次让你敷个冰帕子,磨磨蹭蹭半天都敷不明白……”
“好啦好啦,上次是不知道怎么敷,这次会敷了,我这就给你敷上。”
王春燕在外面听着这些话,目光并没有落在祠堂内,她仅是听着这些,便深深的明白——她在他们夫妻俩心里终究是个外人,二嫂嫂在她面前再不适也定要做足了礼,只有在自家郎君面前才会肆意的说心底话。
她再在他们面前拿大嫂不当外人,也是自作多情罢了。
王春燕在这儿待着也是难受,不多时便离开了。
祠堂内的池映寒也早就忘了王春燕的事儿,只想着小祖宗交代过,在祠堂换冰帕子还需收敛些,免得惊扰了先祖们。
但他掀开一个小缝儿又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小祖宗又嫌她慢。
池映寒正考虑着怎么能在不放肆的情况下手法麻利些,他只想了一瞬,便突然灵光一现。
下一刻,池映寒忽然拿着冰帕子,整个人钻进了毯子,将自己也闷在毯子里。
惹得顾相宜一惊:“你这是干什么?”
池映寒钻进毯子之后,嘿嘿一笑,抱着冰帕子便躺在了顾相宜的旁边,道:“倒别说,咱俩一起在毯子里闷着,倒还别有一番风趣。要不今儿晚上咱俩就这么睡吧?”
“池二啊,我是让你给我冰敷的,你怎么每次都能给我搞些幺蛾子出来!到底还能不能敷了!”
池映寒一看自己这是忘了正事,赶紧调转方向,在毯子里前进道:“我这不是怕惊扰了老祖宗吗?你瞧,这回我就能看清毯子里的情况了。”
说着,池映寒便将腰带麻利的解下,顾相宜瞧着他这次是真把眼睛给带进来了,小脸不禁有些泛红,刻意不去直视正在解衣的池映寒。
但池映寒却感受得到,顾相宜的身子有些微微发颤。
“怎么了相宜?是冷了吗?”
顾相宜微微红着脸,忙道:“我没事,你快点换!说了不许搞幺蛾子的!”
“昂,我这就换!”
换归换,但池映寒终究觉得有些奇怪,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她身子好像并没有很放松的样子。
但由于怕手慢了又被训,池映寒赶紧麻利的换了帕子,再将她的衣服系好,这才在毯子里调转方向,又爬回顾相宜身边。
顾相宜不免有些惊愕:“不是换完了吗?你怎么还不出去?”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咱俩晚上就这么睡呗!我觉得咱们俩一起在毯子下闷着,比你一个人在毯子下闷着强些。好歹有个伴儿。”
顾相宜“喔”了一声,算是没有拒绝。
她哪里知道,池映寒是头一次正大光明的距她这么近的同她一起睡,以前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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