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理,池映寒自也是懂的。
但若说今晚就办,池映寒心里不免有一丝紧张。
“这会不会有些着急了?”池映寒问着,杜仲回道:“少爷,一切还需以局势为重,这些道理奴才在少夫人身边久了都听会了。您若真疼她,可别让她再受这些闲言碎语了。”
“包括不管她愿不愿意?”
杜仲叹了口气,道:“您终归是嫡孙,府上自不会有人为难你,但于少夫人而言,没有谁管她愿不愿意,您今晚先试着将事儿办了,若是有情况也好再应变。”
池映寒明白了。
“成,那便今晚吧,待会儿我同她说去。”
……
而顾相宜这边。
待随着金妈妈进老夫人院子的时候,顾相宜心底的警惕也生到了极点。
她心里自也知晓,本就不合的关系,因为这次的事儿闹得更僵了。
待到了大堂门外后,金妈妈停下步伐,顾相宜一个人将大堂的门打开。
这大堂同半个月前没有丝毫异样,无论是老夫人的坐态,还是堂内压抑的氛围。
顾相宜进门之后,率先请安道:“老夫人安好。”
老夫人今儿也是晨起后便叫金妈妈将人唤来,见她进门之后,道:“别站着了,找个位置坐罢。”
顾相宜再看那大堂上的椅子,上面都放置了厚实的垫子,顾相宜一时搞不懂老夫人究竟是要做什么,遂推辞道:“孙媳身上还带着伤,不宜久坐。多谢老夫人好意了。”
大堂上的老夫人正沏着茶,听闻顾相宜将话茬转到伤势上,也顺势问道:“这大半个月过去了,你这伤养得如何了?”
“多谢老夫人手下留情,这半个月下来,伤势好许多了。”
顾相宜当真不知老夫人究竟在想什么,与老夫人相处,她总得猜着。
她猜着自己得在祠堂禁足的时候将身体全然养好,否则老夫人若想让她做什么,或者罚她什么,根本不会考虑她身体情况。
故而这半个月下来,她直接指明了位置,让池映寒给她针灸,活血化瘀,这才加快了好转情况。
否则此刻不坐椅子便不是推辞,而是根本坐不得。
顾相宜思索着,便见老夫人又品了口茶,道:“也得亏你福大命大,这半个月来老太太我也未给你请半个郎中来止疼,说到底还是想让你长个记性。而今身上的罚也是足了,只是不知你可认清了此番为何要如此重罚你?”
“孙媳知晓。”
老夫人倒也不是听不出来,顾相宜再来见她的时候,口口声声自称孙媳了,许是这半个月在祠堂养伤,让她日夜对着老祖宗们的牌位,清醒的认识到这些老祖宗们都姓池,她现在是池家的媳妇!
老夫人心里叹着,道:“你知晓什么了?”
“老夫人气孙媳不哭主坟。”
听闻这话,老夫人突然笑了一声:“可真不容易,亏你还知道什么叫主坟,什么叫乱坟岗子。你能明白这些,也算这半个月没白罚你。”
顾相宜稍稍点头示意,未曾多言。
老夫人对她的这般态度甚是满意。
果然是当一个人认知到原来自己在老夫人面前无论做得多好,也是任她想捏死便捏死的蚂蚁的时候,人便学得乖顺了。
老夫人也从来都是这般驯这府上的妇人的。
老夫人见顾相宜恭顺的在原地站着,比往日乖巧太多,方才顺心的将话茬引出:“其实这主坟和乱坟岗子皆是要哭的。但终究有个主次,你是错在主次颠倒,但忙碌旁的事儿并不是你的错。”
顾相宜遂行礼道:“孙媳受教。”
老夫人点了点头,道:“你能明白就好。我今儿叫你来,也是你公公前些日子同我说,这苍桥街近来出了些恶意竞争之势,来者探不清何方神圣,整个苍桥街一带,不论是池记的铺面还是别家的铺面,业绩皆是大跌,你公公前几日寻思着想让你去看一眼情况,那一带人流旺着,舍了怪可惜的。若是行得通,这苍桥街一带的铺面便交由你协理,实在不行,那些个扶不起的铺面,舍给四房给他们,让他们过活,也是份情意。”
顾相宜心道:可真是难得公公还惦记着她,惦记着也没见公公有什么表示,待她出来第一件事便是给她一摞子单据。
顾相宜接过单据,看了看上面的铺面,这是一整条产业链,若是她能协理,做了一整街铺面的东家,于她而言倒也是个机会。
实则在险些被打死那晚,她当真心灰意冷了。
但她总不能意气用事,让这百年基业溃于蚁穴。
若她不想办法,这一趟街的铺面便会拿给四房做礼,纵使翻不起风浪,也够这帮人吃喝过活,那这帮蛀虫,便更是赶不走了。
她之前所有的心血,终将功亏一篑。
哭是哭过了,但路却还得走下去。
顾相宜看过单据之后,回道:“那孙媳回头去看看这条街的市场商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还能挽回局面,孙媳定不竭余力。”
……
顾相宜带着单据离开的时候,恰巧四房的仆从路过,见顾相宜将单据收好,顿时也知晓了老夫人找她定不是让她认错这么简单的事儿。
待回了四房院里,同池天昌说了这些后,池天昌都有些惊了:“她都这样了,还能操持这事儿呢?”
那苍桥街也是一桩大难题了,他们这些老手都经营不明白,别家的许多老铺子都关了,这小丫头还能挽回局势?
此刻在池天昌屋里的池映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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