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见池天翔拿出一张纸,将其在桌子上铺开,待铺好后,同顾相宜道:“相宜,你过来。”
听闻池天翔说着,顾相宜便凑近了些,只见池天翔手指指向他对面的座位,道:“坐这儿,坐这儿。”
顾相宜却没敢贸然坐下,只问:“与公公平坐,这样会不会有些……”
“诶!这儿又没人,且是我让你坐的,坐这儿方便我与你说些私话。”
见池天翔非让她坐在桌案另一侧位置,顾相宜只得坐下。
下一刻,便见池天翔道:“这是你收的那趟街的地图,你老实告诉我,对于这趟街每个铺子的收成,你是否打探过?”
顾相宜抿了抿嘴,如实回道:“尚未打探。”
“那你是不知这趟街一个月下来的营业额了?”
顾相宜如实回道:“还请公公指教。”
瞧她那谦逊的模样,池天翔着实拿她没办法,只得伸手指向街上的一处店铺,道:“这家,闻香阁,你是知道的,之前二郎还去过那里。这里的姑娘多数以卖艺见长,也干净些,但每个男子进去游乐一次少说也得二三十两银子,业绩不输醉红楼。你确定你做了东,驾驭得了?”
顾相宜不由惊愕。
她还没注意到苍桥街还包含了这么知名的地方!
“还有这个,云湘楼,这酒楼向来与明满楼齐名,一个月下来的收成你敢想象吗?”
“还有这个,这个……”
池天翔不停的给顾相宜指点着,顾相宜这才发现——池天翔重视苍桥街的人流和生意,竟是因为这一带有太多能引流的大铺面,这些铺面莫名关门实属诡异,池天翔本想让顾相宜想些主意将苍桥街兴起,但听池天翔的意思,这是明显是在告诉顾相宜,她做得过头了。
街兴了,但整个苍桥街却被顾相宜做了东。
池天翔怎么都有些接受不了,不想将苍桥街舍给四房,却也不想让其落在顾相宜手里。
一两个铺子也就罢了,整个苍桥街都由顾相宜做了东,这会不会太张扬了些?
但那盐运司运同的媳妇也确实将事儿给她办成这样,将整个苍桥街都作为谢礼送给了她,池天翔又没办法明目张胆的讨,只得提点顾相宜道:“这些产业现在正处于上升期,你这小小年纪的,我担心你把控不住……”
“儿媳可以试试。”
池天翔听闻这答复,骤然一噎。
她是没听出他的意思,还是听出来了却不想移交产业?
“相宜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那药堂的名声虽做大了,但不代表你可以松懈。你因为养伤有些日子没坐堂了,现在有需急诊的都得来池府找你,你还需忙活堂上的事儿,再者万货行你也还协理着,只怕你顾不过来这么多的地方。这可都是个累人的活儿啊。”
顾相宜听罢,却是笑了笑,道:“那儿媳便要向公公请教了,公公手底下产业上百,又是如何打理的?既今儿儿媳与公公同坐,那儿媳便向公公取取经,如何?”
池天翔:“……”
这一句下来便将池天翔的话全塞了回去——池天翔一人有整个城的产业,那不妨教教她,一条街的产业应如何打理?
总不至于他一人产业上百,却一口咬定她管不了一趟街吧?
池天翔心里犹豫了一会儿。
莫不如……给了她?
但这是个什么事儿啊!这整个苍桥街的营业额够她啥也不干在家里锦衣玉食,靠着这些产业就能养活她一辈子的了。
然,就在池天翔正想同顾相宜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老爷!老爷!不好了!”
外面的敲门声来的急,顾相宜第一反应便是赶忙站起身来,只见外面一个小厮冲了进来。
池天翔也被那小厮吓了一跳,立刻问道:“又怎么了?”
“那崔姨娘现下已同老太太吵起来了,事态越发严重了,老爷你赶忙去看看吧?这怕是不管不行了啊!”
池天翔听罢,叹了口气,属实无奈。
而顾相宜却是一脸困惑。
她刚从苍桥街回来不久,尚且不知家里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顾相宜遂问:“公公,这是怎么了?”
“唉!说来话长了,那崔姨娘现在也是无法无天了,昨个儿来老太太院里,说是瞅一眼莲姐儿功课,结果看到莲姐儿在玩蛐蛐儿。谁知这疯婆娘哪来的怨气,当场就斥骂莲姐儿,问这蛐蛐儿是哪来的?莲姐儿说自己在后院逮的,她偏不信,逼问莲姐儿是哪个房的小兔崽子企图带坏她。莲姐儿坚持说是自己逮的,结果崔姨娘将她打了。现在莲姐儿又哭又闹又绝食,闹得不可开交。现在怕是又惹了老太太了!”
顾相宜听闻这话,故作惊诧。
但现下事儿来得太急,池天翔只得赶紧起身,要随那小厮离开。
但这话说到一半,惹得顾相宜不禁问道:“那公公,这苍桥街的事儿……”
那边恐是要杀起来了,池天翔哪里还有心思管什么苍桥街,遂打发顾相宜一句道:“你先协理着试试,有什么不懂的来问公公。”
顾相宜回道:“公公放心,儿媳定尽力协理苍桥街。”
池天翔听罢,遂急着出了门去,但他刚踏出一步,又忽然停了下来。
顾相宜心头一惊。
怎么?这是察觉到方才话语不妥,要反悔不成?
但谁料,停下的一瞬,池天翔深深叹了口气,道:“相宜啊,以后给二郎纳妾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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