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心里不免担忧着,瞧着李元清这边下笔倒是快,于李元清而言,画一幅牡丹图是基本功,仅仅一刻钟的时间,李元清的牡丹图便完成了。
李元清放下笔,高声道:“我画好了。”
众人听罢,不禁赞叹道:“这才一刻钟的时间,公主便出画了?”
“奇才,真是奇才啊!”
李元清倒是懒得听这些,她当前只好奇对面的顾相宜画得如何了,但二人画架背对着,她什么都看不到。
可她打量了一圈顾相宜身后那些看得见她的画的人,那些人皆是议论纷纷。
“她到底会不会画画啊?”
“我也寻思呢,她这是干什么呢?现在纸上别说一朵花,就连一滴墨都没有。”
“人家安阳公主都画完了,她该不会要交白纸吧?”
李元清听了对面的议论声,惊得蹙眉,道:“不是吧?我这都画完了,你还没动笔呢?!”
顾相宜却是一脸的镇定,继续拿着最小号毛笔在纸上打量着,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也没理会李元清。
李元清倒是有些急了:“你修仙呢?还有两刻钟时间就……”
“是啊,还有两刻钟的时间,公主急什么?稍安勿躁,两刻钟之后呈画便是。”
李元清:“……”
结果,又过了一刻钟。
听对面宾客的反馈,顾相宜的画纸上仍是一片空白。
李元清这口气实在是憋不住了,朝着顾相宜道:“你怕不是故意要气死本公主吧?”
顾相宜一边摆弄画纸,一边道:“公主您想多了,小女并无此意。”
“那你怎么不画?”
“小女在画了。”
“你画出什么东西了吗?”李元清真是要被她气死,“我告诉你啊,你画的不好,那是你水平不行,没人治你的罪。但你若是一笔不画,便是违抗皇命,赦不了你!你自己看着办!”
然而,李元清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顾相宜仍是一脸的淡定,继续在她的画纸上鼓捣着什么。
李元清真心怀疑她是来修仙的!
她这心是得多大,才能到最后一刻钟的时候才换了一支画笔,染上粉色的墨水,在纸上开始画起了花骨朵。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心道:这丫头还知道画呢?!
席上的池天景着实被顾相宜的举动惊到,低声道:“这比试也是奇了。三刻钟的时间,一个在第一刻钟就画好了,另一个到了最后一刻钟才开始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池映雪也道:“女儿也觉得怪怪的,瞧着她的手法并不生疏,也是一副有想法的样儿,可她画那么多花骨朵是几个意思?”
三房夫人同那父女俩的关注点却全然不同,池天景和池映雪没见过那女子,但三房夫人却是回过老家的。
这女子……
怎么看着那么像大房家的二郎媳妇?!
可她又觉得不对,二郎媳妇那小门小户还没了亲娘的人,嫁到池家都是高攀了,怎么可能跑到皇宫大殿来?
但若说看错人的话,这女子长得和二郎媳妇未免太像了吧……
但三房夫人也不好意思问人家这些事儿,遂也没贸然开口。
就这么看着三刻钟马上就到了,而顾相宜却在纸上画着各式各样的花骨朵。
满纸花骨朵,简直毫无观赏性可言。
有些宾客甚至推断这分明就是瞎画,拿一堆花骨朵占满一张纸便交差!
终于,就在宾客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太监高喝一声:“时间到!”
太监落话的一刻,顾相宜也刚好将笔放下。
只听太监又道:“展示作品!”
话毕,顾相宜和李元清便同时将画作面向李渊平及宴上众宾客。
但这两幅画对比实在太过明显——李元清的画风大气,牡丹花得大而傲然,个个如同天骄一般,绽放得灿烂又不失雍容华贵,似乎象征着国威,但细看之下,每一片花瓣都画得精细,栩栩如生。
李渊平不禁叹道:“安阳,你这画功又长进了不少啊。”
李元清笑了笑道:“这还算普通的,一刻钟便画出的速成图,只能说是随手画画。”
李渊平叹道:“你这随手画画的作品,便已价值连城了。”
“父皇过奖了。”
李渊平抚了抚怀中皇长孙的小脑袋,那小皇长孙眸光也落在这两幅画上。
但李渊平看完李元清这幅画,目光再移向顾相宜这幅画时,两幅画摆在一起,这一对比,顾相宜那幅画实在是惨不忍睹……
但这毕竟是在大宴之上,李渊平还是委婉的道:“你这幅画是怎么回事?”
顾相宜坦然的回道:“皇上和在座各位所看到的意思,便是小女想要呈现的。”
李渊平不禁有些疑惑:“你想表达什么?”
顾相宜不慌不忙的道:“表达它们的平庸和不起眼,表达它们平凡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有资格同日月争辉。”
众宾客纷纷惊了。
他们还从未见过有公然想表达这个的!
李渊平听着顾相宜的话,似乎别有他意,追问道:“然后呢?”
只听顾相宜继续道:“但是你们细看,它们为什么不起眼?因为它们还是花骨朵,尚未到绽放的时候。但是,倘若给它们时运,让它们沾些雨露的话——”
顾相宜说着,便拿起画架旁她一直未用的最大号笔刷,将笔刷浸在清水里。
下一刻,顾相宜将笔刷提起,用力将笔刷上的水洒在画纸上!
孰料,那画纸上的花骨朵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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