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整张画卷全然示人的刹那,在场的宾客纷纷惊到窒息,小皇长孙更是惊喜得拍手叫好。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顾相宜前两刻钟没有半分拖沓,反倒是快马加鞭的作画。
只是她用的料子不显墨,所以众人见到的一直是一张白纸。
席上的众人只听顾相宜将方才的话说完:“其实这世上的大多数人都是如此——他们虽为草芥,但却为生活各自努力着,他们终有一日会被雨露眷顾,绽放他们的一番风采。”
听闻顾相宜的解释,李渊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而在这时,席上突然有人拍手叫好道:“好!好啊!”
而一人叫好之后,众人皆跟着拍手叫好。
这突然响起的掌声,让顾相宜顿时有几分受宠若惊。
就连李元清都被她这幅画吓到了。
“你刚刚在玩画中画?!”
李元清打实觉得冤枉,画中画的存在及远离,李元清知道,无非是将见水显墨和见水不显墨两者一并混用。
但她脑子都没转到那里去,全然没想到顾相宜竟是在玩这一手!
不,不只是她……
而是整个席上所有人都没猜到她竟会这么玩,方才唏嘘不已。
但很明显,结果只有一个——看席上宾客的态度,顾相宜这幅画全然将她的风头压了下去。
且不说别的,只论质量的话,也是顾相宜赢了。
因为举国上下研究画中画的并不多,毕竟这是摸瞎作画,就像方才那样,宾客看不见顾相宜在画什么,顾相宜自己也无法看到画纸上都留有什么,下一笔会不会画歪。
但事实是,整张画没有一出画歪画坏的地方,这需要画者极深的画功和极强的记忆力。
而且,她只用了三刻钟时间。
所以……
顾相宜赢了。
瞧着李元清那怀疑人生的模样,顾相宜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小女也只是瞧着材料齐全,甚至有些材料兑在一起是可以调出不显墨的颜料的,小女便勾兑了。”
李渊平和皇后到现在仍处于震撼之中。
席上的王文夫妇浑身都在颤抖。
那幅画竟是他们闺女画的!
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家女儿竟还有这本事!
下一刻,只听李渊平高喝一声:“赏!”
这一个“赏”字,瞬间惊得顾相宜心脏直突突。
皇上竟要赏她?!
她从未见识过这场面,就这么看着一个太监端来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一顿花。
只见李渊平将花拾起,道:“这是西洋传来的黄水晶牡丹花,国内当前也仅有这么一朵。朕看得出来,你那花画得有模有样,也是个喜好赏花的人。这朵金牡丹便赏赐于你,让你时刻记着你方才的那番言论——纵使出身卑微又如何?每个人都在心怀希望的等待自己含苞待放的那天,总有一天会遇见雨露,也会看到阳光。”
说罢,便将这黄水晶牡丹花给顾相宜端去。
顾相宜赶忙跪下,叩谢道:“谢主隆恩!”
顾相宜一时忘了按规矩是不是应该回这句,但还未等她起身,皇后便又问道:“本宫倒是还想请教一下,这花还能变回花骨朵吗?还是说沾了水后,以后便只有开花的场景了。”
顾相宜还未起身,便解释道:“回皇后娘娘,待水干了之后,还会变回花骨朵的形态,遇水则会绽放。”
“噢!那你这幅画倒是蛮有意思的,况且小皇孙刚刚被这幅画逗乐了多次,你这幅画,本宫便收着了。”
顾相宜叩在原地,一时不知这又该怎么答复,只得小心翼翼的道:“娘娘您喜欢就好……”
皇后笑道:“但人家的东西总不能白要,更何况是这种罕见的作品。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贪便宜呢。”
说着,皇后便将自己头上的凤头钗取下,递给一旁的小太监,并道:“莫不如本宫用这凤头钗同你交换罢。”
殊不知顾相宜现在跪在地上跪得膝盖都软了……
她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只回了一句:“好……”
一旁的李元清瞧着顾相宜话都不知怎么答的模样,当场被她逗笑了。
父皇母后是轮番赏她,又不是要砍她的脑袋……
李元清实在是没憋住,同顾相宜道:“东西都赏你了,你起来吧!还要一直跪着不成?”
顾相宜:“……”
她确实该起来了,尽管刚刚就跪了那么一会儿,腿竟跪麻了……
李元清瞧着她小心翼翼起身的模样,打实觉得即便她赢了自己,自己还是拿她很无语,遂上前两步,朝着顾相宜伸出手,一脸嫌弃的道:“起不来的话,拽着我的手起来。”
顾相宜哪里能当众拽公主的手起身,但这会儿腿实在是动弹不得,只得伸手拽住李元清。
李元清确实也在借力给她,待顾相宜起身之后,李元清又道:“父皇母后赏你是应当的,目前国内能闭眼作画的人不多,你看看古往今来文人墨客,有几个画这种画的?故而你这幅画确实值这个价。”
顾相宜却道:“话虽如此,但这两种墨水混杂的技法不是小女所创,牡丹亭少女也并非始于小女。小女不过借着前人的手法,在大宴上讨皇长孙一笑罢了。倒是公主的作品方才惊艳,颇有大国气度,且一刻钟之内作出如此佳作,公主的才能打实令小女钦佩。”
席上的人自是听得出来,顾相宜这明显是给安阳公主一个台阶下,否则安阳公主情何以堪?
但令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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