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王莽的话,池映寒越想越后怕,敢情这还是顾相宜喊着他的名字,这才误打误撞被王莽发现并救下。
不然的话……
池映寒不敢再往下想,下意识的将顾相宜抱得更紧了些。
王莽看着池映寒依旧惊魂未定的模样,知晓池映寒受了多大的惊吓,但他肩头的伤,还是让王莽不禁提醒道:“现在她倒是没什么情况,倒是恩公你的伤再拖不得了!我给你治一治吧!”
池映寒这才意识到肩头的伤,遂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将顾相宜放下,由着王莽为他将箭头拔出。
王莽在取出箭头并清洗伤口的过程中,手法格外娴熟,池映寒甚至没感觉有多痛。
待取出箭头之后,王莽掏出一些草药,给池映寒敷上。
池映寒不禁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像我这种四处流浪的,隔三差五便要为争抢地盘而打一架,所以这些草药我随身有备。恩公放心,这些草药都是我平日里收集的,见效很快。”
池映寒微微点头示意他一下,但池映寒在意的却不是这些,而是——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王莽听罢,笑道:“不是说了吗?我就是一个流浪汉,四海为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飘到哪里,但像我这种举目无亲的,飘到哪里都无所谓。我只是好奇……恩公,你们怎么会在这儿?我都不敢想象,今日竟能在此遇见恩公!”
池映寒也全然没想到会遇见他。
但王莽问及此处了,池映寒便回道:“我这次是进京赶考。这不,回来的时候遇上雪灾了,处处封路,城区死活不让进,只好走山路,不然岂能碰上这糟心事儿!”
听闻池映寒这般忧心的倾诉,王莽却是一惊:“进京赶考?!”
“对啊!怎么?我看起来不像赶考的?”
王莽听罢,连忙笑了笑道:“那倒不是。只是有些意外,瞧着恩公方才杀敌的样子颇像个武将,没想到竟是个读书人。”
读书人?
这形容词一出,池映寒倒是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形象和读书人看起来确实完全不搭边。
但世道如此,他就算不像个读书人的样儿,也得争个功名出来。
而王莽见池映寒没有应答,一边将池映寒的伤口包扎完毕,一边将这个话茬绕过去道:“不过说起来,大考改期我倒也听说了。但说实话……恩公,现在年关底下,山匪埋伏,你们在山路上是不应停车的,更别说是独自一人离车,这太危险了!”
但王莽没想到的是,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池映寒整个人神色紧绷起来,道:“可是我们来的时候,得到的消息明明是山路已经清障了啊!他们明明再三保证山路上近来不会出现劫匪,不然我怎么可能留她在车里?!”
说起这事,池映寒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是信了王文夫妇的话,这才放松了警惕,他若是知道这里有山匪,岂能让顾相宜一个人在车里等着被山匪掳走?!
王莽见池映寒问及此处,神情顿时也紧绷起来,道:“清障一事,恩公是听谁说的?”
“是当朝二品工部尚书。”
王莽听罢,一时没忍住,当即笑了出来。
池映寒正疑惑他在笑什么,便听王莽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给你这种消息吗?”
“为什么?”
“因为那些朝廷命官身居京城,他们所了解到的外面的情报,都来自各个地方。地方向他们汇报什么,他们便听信什么。地方汇报给皇上说各地方山路清障完毕,并交上清障列单,清障的事便算解决妥当了。而朝廷那帮人又怎么可能知道,许多地方的清障都是幌子!官府睁只眼闭只眼的纵那些山匪暂避,造成清障的假象,待风头一过,他们便如同死灰复燃一般。甚至这年关底下,急着赶路的不止你们,这些天来在这条路上遇害的少说也有几十人了。今儿你们简直就是捡了条命,你们知道吗?!”
池映寒听着王莽的话,整个人都毛骨悚然。
“这是连朝廷都不知道的事儿?”
王莽笑道:“那帮人一直都醉生梦死的活在他们的世界里。他们所看到的,是方圆百里内的山匪确实剿灭了。他们看不见山匪了,便以为整个庆国的山匪都被剿灭了。而且他们不仅看不见山匪,更看不见那些离他们更远的地方,还有百姓在争草根树皮,甚至因此闹出人命。恩公,我说这些,你能明白吗?”
池映寒明白他说的意思,也能明白王莽眼中的世界,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但王莽似乎也瞧得出池映寒的惊骇,遂也不再谈这个话茬了,顿了顿才道:“罢了,恩公本就受了惊吓,同恩公谈及这些也不妥当。但我还是得提醒恩公,前面的山路都有山匪埋伏,切不可大意。”
池映寒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池映寒心里正有几分犯愁,现在自己受了伤,再同山匪搏斗恐会有些吃力,但谁料这时,王莽突然开口道:“莫不如,我送你们回南阳吧!”
王莽话落的瞬间,池映寒不禁惊骇。
“你、你要送我们回南阳?!”
“嗯,毕竟这路上不安全。小娘子需要照顾,恩公你又受了伤。我既知你们不便,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这般勉强的上路?”
但眼下的情况确实如他所说——顾相宜还不知得睡上几个时辰,池映寒现在身上又有伤,他们现在启程确实有几分困难。
池映寒见王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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