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心想着,便听顾相宜问道:“孩子,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小孩子抿了抿嘴,看着眼前的顾相宜,方才开口道:“我……我叫陈香芸。”
顾相宜听罢,却是温婉一笑:“香芸,这名字很好听啊。”
香芸微微抬起头,直视着顾相宜,顾相宜见她状态好转一些,也不急问那些事宜,而是同她道:“香芸,你也有两日没吃东西了吧?饿不饿?我去给你拿些吃的过来!”
香芸没有回答,却也没有拒绝。
就这么看着顾相宜拿了碗宁儿熬的羹,放在床上。
许是两天没吃饭的缘故,放下警惕后的香芸猛地端起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顾相宜一边给她准备一碗水,一边轻声道:“不急,慢慢吃。”
顾相宜心里明镜着,这事急不得,需等这孩子再缓一缓,才能打探他们来历的事儿。
而就在顾相宜陪着香芸的时候,在前堂守着的王莽,突然见一对老夫妇互相搀扶着进入大堂。
王莽顿时紧张起来,上前问道:“二位是诊病还是买药?”
那老妇人回道:“是这样,昨日起了些疹子,难受得很。今儿见有药堂开门,便过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听“疹子”二字,王莽警惕起来,立刻回道:“你们等一下,我这便去叫郎中过来。”
实则,王莽见此情景是心慌的。
无端给这些人检查,于嫂子而言实在是太危险了。
此刻顾相宜正照看着香芸吃饭,这时见王莽进来,同她说起这事,顾相宜心底的那份警惕全然被挑起。
“你在这里陪着香芸一会儿,我过去看看!”
王莽虽是应下,却还是不由得提醒道:“嫂子,你得小心些啊!”
殊不知,他们的话,香芸自也听了去。
香芸不可能不知道这药堂里即将发生什么,眼看着顾相宜要应对新的患者,香芸自是不想给顾相宜惹麻烦。
故而在顾相宜即将离开的一瞬,香芸突然开口道:“顾郎中,我家住湘城,就在湘江边上。家里只有我们三人,没有其他亲属,其他的我便不知道了。”
顾相宜骤然停步。
湘城!
那里竟是在秦家附近!
那秦家村如此大规模埋人止瘟,这么长时间下来,顾相宜本以为应是有效果的,结果竟还是蔓延了……
顾相宜点了点头,回头同香芸道:“谢谢你,香芸。”
香芸抿着嘴没吱声,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望着顾相宜离去的背影,迟迟没有移开。
接下来,在顾相宜意料之中的是——
这对老夫妇的症状,正是那不知名的麻风。
问其近来去过何处,老妇人只道:“我们就是大年初一上午去敬天神,别的什么都没做啊……”
老爷子也紧张的问道:“怕不是因为敬天神的时候出现了闹事,当场杀了个人,天神发怒了吧?”
顾相宜淡定的回道:“别胡思乱想,现在你们有了症状,便不可离去,需在这里观察治疗。”
“观察倒是没问题,可说到治疗,顾郎中,你看我们应该怎么治疗啊?”
怎么治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将他们关入隔离间,收押起来,再哄骗他们说,官府现在在想办法研究最好的方案,去治疗他们这样的症状。
老夫妇信了,连连回道:“好,我们一定听从官府的安排。”
这对老夫妇却是配合,手牵着手,互相搀扶着便进入隔离间等消息了。
见了如此情景,顾相宜的心阵阵抽痛着,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而这时,王莽来到顾相宜身后,同顾相宜道:“嫂子,这才只是个开始。这次元知府把事闹大了,悲剧不止是这一件,若是这时便牵动情绪,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顾相宜听罢,深深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怕……怕见到的情况多了,会觉得你跳江寻母都不算什么……如果这样,那实在太可怕了……”
王莽心里一惊。
他万万没想到,嫂子竟还记得他跳江寻母一事。
可是……
王莽同样叹了口气,道:“或许于医者而言,只是一桩桩故事罢了,当听到的故事一件比一件惨烈之后,最初的那个故事恐是自然不记得了。那些事,只刻印在当事者身上,只在各个当事者心里才能称之为灾难。”
顾相宜默然。
只听王莽叹道:“不过还好,嫂子你现在已经无所牵挂了。毕竟你已经将你最重要的人送出去了,他是平安的。只是嫂子你……我们最怕的还是你们之间的悲剧,会发生在你身上。”
但王莽说到此处的时候,顾相宜的情绪却没有太大波动,反倒是笑道:“确实如此,他不在这里,我便不怕了。至于我么?我无所谓。”
正是因为她不怕,才敢站出来面对这一切。
可王莽看得出来——
她明明还有一个牵挂,那便是腹中的孩子。
他想,这女人纵是为了这孩子,也不会让自己出事罢。
而这一下午的时间里,来者不止那老夫妇,还有许多中年妇人,甚至还有三岁大的孩子。
经查问,都是大年初一去敬天神的那些人。
而且一去便是一大家子!
顾相宜起初还能将他们安置在隔离间,但却不成想,这一下午来诊此病的便是二十余人,且个个都有了症状。
顾相宜的药堂根本不够用,只得通禀元知府,元知府下午的时候派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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