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氏百思不得其解,二房院里并没有人染瘟啊,这孩子的瘟病是从哪里来的?
但眼下,房氏又没法问这些缘由,只能顺势问道:“那……二叔你知不知道相宜的解药研制的怎么样了?”
说到此处,池天南却是笑了:“不瞒你说,她研究的诊法,瞅着不像是本土的诊法。但咱也不能说什么,说那诊法离谱吧,但万一管用呢?所以她既想去尝试,便让她去试吧,我这个当二叔的便不再多嘴了。”
房氏:“……”
听闻池天南也是老中医了,竟也不知顾相宜在研究什么,靠不靠谱。
房氏一时间慌了。
现在她到底该怎么办?
解药还未制好,甚至能不能制出来都是未知数。
若是孩子被发现染瘟了,定要拉出去处理的……
不行!
房氏纵是豁出命去,也不能让人动了她的孩子!
房氏想着,便匆匆的跑回了院去。
此刻的池允恩还坐着床上,一声不吭的等着娘亲回来。
娘亲说了,不让他哭,他一旦哭闹便会疼得更厉害。
池允恩遂乖乖在床上坐着,等着娘亲带解药回来。
也不知在床上等了多久,方才听闻房门“吱嘎”一声响起。
池允恩眼眸一亮,忙喊:“娘亲!”
房氏急三火四的进了屋,将房门锁上,快步来到床前,查看池允恩的手臂。
结果撸起袖子一看,那溃烂部分竟越发的大了。
池允恩极力忍着哭声,但在见到娘亲过来之后,却越发的憋不住了,委屈的吭叽起来:“娘亲,好疼……真的好疼……怎么办啊娘亲……”
怎么办?
房氏也想知道怎么办!
没有解药,染病的人一旦被发现,后果便是隔离并处死。
千百年来都是这么解决的,房氏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么多年来,房氏的日子过得并不顺心,公婆不慈,夫君苛待,这孩子恐是她唯一的活头了。
“宝儿,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房氏一边喃喃着,一边拼了命的用她那个被夫君嫌弃多年的头脑想着办法。
但她眼下唯一的办法便是等顾相宜把解药制出来。
在那之前,她必须将事瞒住!
一旦让家里知道孩子染瘟,家里肯定要上报给官府,那一切便全完了。
故而,房氏郑重同池允恩强调道:“乖,听话。无论多疼都不能吱声,更不能哭。一旦哭闹就有人会来杀你,知道吗?”
池允恩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娘亲这般说了,他更是要极力忍着了。
但是他现在已经越发的憋不住,疼得一直在屋里闷哼了。
而房氏更是不敢将此事告诉任何人,甚至将二人都锁在屋内。
白日里,几个丫鬟婆子敲门要进来,房氏一律不允。
甚至晌午吃饭的时候,婆子们也只听屋里传来孩子隐隐的哭泣声,但房氏偏是闷气一般,也不开门。
婆子们担心再生了什么事,连忙去通禀池映松。
池映松得知这情况之后,第一反应便是斥骂一声:“这个蠢婆娘,不过是吵了一架,现在竟还横起来了!”
婆子们不知应如何处置,问道:“那此事应如何处置?就这么随大娘子去吗?”
“随她去?她爱怎么着没人管她,连同孩子一起关着是几个意思?那是我儿子,还轮不到她随意差遣!”
池映松遂吩咐下去,房氏想怎么闹腾不管她,但别扯上孩子。
婆子们得了话后,下午的时候便去劝说房氏。
里面的房氏一听池映松竟以为自己是在赌气,更是顺势拒绝开门。
外面的婆子们苦口婆心的劝道:“大娘子,您可别想不开啊,这孩子还一天未吃饭呢。”
“是啊大娘子,您再生气也别牵连着孩子啊!”
“大娘子……”
屋内的房氏实则已是怕极了,不知该怎么推诿,怎么再拖下去。
她沉默,是因为她根本不敢再说话。
她只得就这么搂着孩子,一动不动,让孩子也一动不动。
池允恩听闻外面一直在叫他们开门出去,但娘亲却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娘亲神情空洞,像丢了魂儿一样,见池允恩想动,便按着他,告诉他别出声。
池允恩不能回应,一直憋不住委屈的吭叽着。
外面的婆子听着孩子只吭叽又不说话的声音,更是担心里面出了什么事,到了晚饭时候,屋里还是毫无声响,甚至连灯都不点,婆子们实在是耐不住了,赶忙又去找池映松。
这时池映松才发现——
这蠢婆娘竟带着孩子在屋里关了一天,不吃不喝也不出门?
她这是在发哪门子的疯?!
池映松是再受不了这越发要造反的房氏了,怒气冲冲来到房门外,见门推不开,里面也不点灯。
若说里面出了事吧,可还能听见屋里孩子小声抽泣的声音,这才使得婆子们着急,无论大人之间闹了什么矛盾,小孩子都是无辜的啊。
几个婆子只得跟在池映松身后,瞧着池映松气势汹汹的在门外斥道:“房桂芬,你到底几个意思?你有什么气到我面前撒,让孩子一整日不吃不喝,你还是个当娘的了?!”
房氏听闻最后一句,虽不搭话,却在房里“呸”了一声。
池映松来了,她也不开门。
不,确切的说是她更不能开门了,她怎么知道池映松会对孩子做出什么事来?
故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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