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所在的位置,你知道吗?”
池映海点了点头,回道:“当日我是随他一起去的,具体位置在哪儿,我都记得。”
顾相宜这便放心了。
她手上还有一笔账未清算,待她产后养好了身子,四房这帮人,一个都别想跑。
而池映寒尚且不知道顾相宜和池映海在里面闲聊什么,瞧着他们看了半晌的书,池映寒忍不住凑过去问道:“相宜,都晚上了,你不饿吗?”
顾相宜听闻这话,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抬头便回道:“你饿了?”
池映寒“嗐”了一声:“我不饿,我就是想投喂一下宝宝,别把咱家宝宝饿着了!当然了,相宜你也别饿着了!”
顾相宜听后便是一阵闷气:“你看你看,这才多长时间,你家宝宝就不是我了!”
池映寒:“……”
池映寒是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这当娘的吃醋能吃到孩子头上去,惹得池映寒真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但眼下池映寒只能赶紧过来哄道:“诶呀!你们都是我家宝宝啦!你是大宝宝,他是小宝宝~”
谁料顾相宜还是闷气:“我是小的,他是大的!明明我这么小,他这么大,看不出来么?”
池映寒:“……”
听说有孕的妇人脾气都大,他今儿可是领教了。
池映寒赶忙道:“好好好,你是小宝宝,他是大宝宝~那宝宝们要不要吃饭啊?都这么晚了,我给你们买点吃的去啊?”
顾相宜这才应了。
池映寒见她答应,连忙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夜宵,回来投喂媳妇和孩子的。
池映寒在路上买了些花生和瓜子,若不是现在天黑了,他巴不得再买几个糖葫芦回去,就算媳妇不吃,也得让她给孩子吃。
谁料,就在池映寒闲逛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在喊他。
“池二!”
池映寒转头,见来者竟是沈潋!
“沈潋?你怎么也在这儿?”
沈潋笑道:“我咋不能在这儿了?我这会儿刚从十三卫所出来,大晚上的没什么事儿,便出来吃几杯酒,谁料正巧碰见你了!怎么?在这儿买什么呢?”
“我这不是今儿刚回来么?给我家媳妇和孩子买点吃的!”
沈潋听罢,嗤笑一声:“嘿!你可真是个奇人了,正常谁在这街上不是给孩子买点衣服面料,做个小衣服小鞋子的,偏你在这儿买吃的!”
池映寒回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孩子还没出生呢!怎么能看出来什么样的衣服和鞋适合他?先让家里的丫鬟婆子随便做些衣服,等孩子出生之后再给他量身打造也不迟。现在呢,反倒是给他投喂点吃的,让他长得壮实一些,听说力气足的孩子在分娩时,自己也能使上些力气出来,所以让他多吃点,孩子和娘都多吃点儿!”
听闻这话,沈潋笑道:“既如此,你便带他们到明满楼吃一顿呗!我请客!你这一天到晚整这些花生果仁儿的,他们哪里吃得饱?”
池映寒闻言,觉得也是这么回事。
不如干脆带顾相宜去明满楼多吃些大鱼大肉,好生给他们补补身子。
于是,让顾相宜瞠目结舌的一幕便这么发生了——
她原本好端端的如玉堂后院一边歇息一边看会儿医书,钻研西洋药理,结果池映寒竟把沈潋给牵了进来!
在看到十三卫专用的马车停在如玉堂门外之后,顾相宜整个人都不好了。
“池二,你不是说你出去买吃的吗?怎么把他带来了?!”
池映寒全然不知沈潋和顾相宜之间发生过什么,遂道:“刚刚在外面买吃的时候正巧碰到他了,他说要请我们去明满楼吃一顿!走走走,他请客还不往死里吃?!”
顾相宜:“……”
池映寒这个傻子!
但马车已经停到门口了,顾相宜怎么说都得给池映寒这个面子,去明满楼同沈潋吃上一顿。
但今儿这顿之后,顾相宜定要让池映寒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南阳城都发生了什么。
免得他什么都不知道,跟个傻子一样,还有心情跟沈潋吃酒。
待马车停在明满楼门口后,沈潋亲自从楼内出来迎着顾相宜,笑道:“又一阵子不见,我这小侄儿又长个儿了!来来来,今儿池二回城,我做东请你们一家三口好生吃上一顿。”
说罢,沈潋将菜谱放在桌子上,让他们随便挑,想吃什么吃什么。
顾相宜瞧着菜谱,问道:“这明满楼的名菜可是贵得离谱,有些菜非但要几十两银子,还要等上几个时辰。沈大人当真让我们随便挑?”
沈潋笑道:“没事儿,你们挑!随便挑!挑最贵的,我请得起!”
顾相宜道:“那我可就挑最贵的了!”
沈潋:“……”
池映寒:“……”
果然,沈潋同顾相宜的关系,多半也就这样了。
连池映寒一个旁人都知道这是八匹马都拉不近乎了。
最后,还是池映寒点的菜,不管怎么说,他总得让沈潋能出得去这个门啊!
饭席上,沈潋自也知道顾相宜还有哪里不满的地方,主动同顾相宜道:“顾娘子,你之前忧心的事儿,如今已经办得妥当了。元知府今日在京城定罪了,现在已被发配流放三千里,流放期限为十年。你看,这朝廷也是还你们公道了,是不是?”
顾相宜就知道结果会是如此,元知府本就是贪生怕死之辈,在那种危机关头,极易听信沈潋的鬼话,现在沈潋屁事没有,他则担了全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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