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顾相宜的这个问题,着实让沈潋没法回答。
而顾相宜心里自也有数,遂装作不知情的模样,继续同沈潋道:“瘟灾之事,关乎大庆的国运,我这止瘟的法子,是在洋人手里用稳了的。现下洋人不怕瘟灾,那我们用他们的法子止了瘟,我们今后在瘟灾面前也不是无计可施,任由瘟毒宰割。此事一旦上报朝廷,对大庆而言,可谓是大庆医术上的惊天进展。所以,此事我想进京面圣,这么大的事,皇上不可能不召见吧?”
沈潋笑道:“面圣倒也妥当,但是……顾娘子现在不宜远行,这瘟灾解法的事儿,我可以代劳,替顾娘子将典籍、实验器材和提炼血清的孩童提交给圣上,自也能为顾娘子争取些什么。少说能赐匾,多说能赏个几十两黄金。”
“可我对那些虚的没什么兴趣。我想让皇上亲自恩许我家小徒弟带着这套诊法入太医院。”
沈潋:“……”
而一旁的池映寒听着他们的对话,竟是一句都听不懂。
他严重怀疑自己在京城闷得太久,已经脱节了……
池映寒夹在中间,看了眼身旁的顾相宜,又看了眼对面的沈潋,弱弱的问道:“能不能容我问一下,你们说的都是些啥?这几个月南阳发生什么了?元知府咋还给流放三千里了?这是啥情况啊?!”
顾相宜一提起这事,就是装也装不出一副和善模样,直言道:“家里少了个丫鬟,没看出来?”
池映寒:“!!!!”
他今儿刚回城,竟还不知道院里竟死人了!
池映寒忙问:“哪个丫鬟?”
“就是上次误杀了崔姨娘的丫鬟的云儿。且她染了病,牵连三燕在隔离间待了一两个月。当时我险些以为三燕也保不住了。”
池映寒一脸懵。
三燕若是保不住,他们院里还有人能管事了吗?
“不过不对呀,沈潋,你不是跟我说我家里没人出事吗?这死了个人,叫没人出事?”
沈潋叹了口气,道:“嗐!我那也是怕你担心嘛!而且这事儿吧,怎么说呢?若从大局观看,不是我这人无情,可死的也就一个干活杂的小丫鬟,既不是管事丫鬟,也不是陪嫁丫鬟。整个池府都没人上心,于常理上讲,实在是有些微乎其微。但于感情上讲,我也明白,平日里常能看到的大活人说没就没了,谁能不难过呢?顾娘子计较这事儿我也能理解,所以这不帮着顾娘子讨公道去了吗?谁错发公文害小丫鬟染病的,谁得负责!这不,当时元知府误发了公文,害南阳城诸多百姓冤死,这不让他偿还了吗?现在事儿过去了,逝者已矣,生者还是要好好生活下去的。顾娘子,你说是吧?”
顾相宜默然。
她深知同沈潋办事,根本不需要装模作样的假笑,互相假笑没有任何意义,莫不如将自己的不满摆出来,免得沈潋误认为这个人他已经打发了。
沈潋见顾相宜不语,突然岔开话茬,问道:“诶!对了,香芸那孩子哪儿去了?当时听说她父母双亡,怪可怜的,现在也不知如何安置了?”
顾相宜一边夹菜,一边道:“他们一家三口既在过年期间回夫家,那夫家自然有人管这孩子。事后直接给孩子送去了。听说他们家里人蛮希望这孩子回去的。”
“噢噢,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这孩子过得安生就好。”沈潋吃了口酒,继续道,“顾娘子你呢,也想开一些!有些事过去了便过去了,人还是要往前看的,对吧?”
“是啊。”顾相宜借着他的话道,“那近来便研究一下如何向圣上交代止瘟解法的事儿吧!”
沈潋:“……”
得,这个话茬,他是聊不明白了。
而一旁的池映寒一直都没插嘴,毕竟他实在是没搞懂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本来自家媳妇便不喜欢这个兄弟,现在好像矛盾更大了?!
待饭席散了之后,池映寒同顾相宜回了院。
这一路上,顾相宜整个人都没个好脸,池映寒也不知自己究竟又哪里招惹了她,赶忙追着问道:“相宜,这到底是咋了?我这是又做错啥了?”
“我没生你的气。”顾相宜思索片刻后,又补了一句,“若真说你有什么错处,那便是今儿你压根就不该把他招来!”
“不是,我没明白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池映寒瞧着沈潋全程都对顾相宜十分照顾,饭席上也时常给顾相宜夹菜,也不知顾相宜怎么偏是看不上沈潋?
而且她对旁人纵是再不喜欢,也会装装样子,对沈潋却是一副巴不得他立刻在她眼前消失的架势。
池映寒夹在媳妇和兄弟中间,也不知该怎么缓和他们的关系。
或许顾相宜说得对——他就不应该把这俩人往一桌凑!
池映寒想清楚之后,赶紧追上去道歉:“诶呀,小祖宗,我知道错哪儿了!我下次不带你见他了,好不好?咱以后不跟他吃饭了!”
听闻这话,本是走到屋门口的顾相宜忽然停下脚步。
池映寒见她突然停步,更是紧张起来:“怎么了?这样处置不妥吗?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处理此事?”
顾相宜心里一直憋了口气,忍了许久也未发火,直到池映寒说了这话,顾相宜再也忍不住了,道:“池二,我知道你在外面的朋友多的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以前我从未强制你去跟哪个朋友断交过。唯独这个沈潋……你若真听我一句劝,以后莫要再同他来往了。”
说罢,顾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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