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寒双眸微眯,明白沈潋抱怨的其实是这一次竟然又没死成。
但池映寒现下也进入了和沈潋斗局的状态,竟也不恼,只是同沈潋说了一句:“我让王莽跟你同一个车厢,好生照看着你!”
妈的!这人求死的欲念已然超过了池映寒的想象,一刻没看住都不行!
池映寒想着,便让王莽跟沈潋坐在同一个车厢。
沈潋再度生无可恋的叹了口气,道:“唉!你说这是什么世道?连求死都不行!实话跟你们说,我以前一直认为咬舌可以自尽,但自打我咬了一路舌头还活着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传言都他妈是骗人的!”
沈潋是一刻不忘寻死,待到第二日晌午的时候,池映寒又给他找了一个花魁进车厢里陪他,沈潋的唠叨声这才止了。
这几日下来,王莽对沈潋那叫一个严加看管,纵是他们吃不饱饭,也不能把沈潋饿着,以免中途饿死或者渴死。
在池映寒看来,该哀怨世风日下的人明明是他——这厮险些害死他的妻女,他却要一路好生伺候着他,好吃好喝的哄着,每时每刻都怕他死了。
妈的!光是想想,便要让池映寒憋屈到死!
不过在沈潋不动歪心思之后,他们的行程倒也算顺利,这一路上并无人阻拦车队,更无人行刺他们。
池映寒掐算着日子,还有两日便是殿试,而他们现下很快便会抵达京城。
一切倒还算顺利。
在殿试前两日的晌午,池映寒在走山路的时候,见路旁有几棵果树,果树上竟满是野果。
池映寒一时馋了,立刻上树摘了几个下来,将马车停置在一旁,同王莽道:“以咱们现下的速度,肯定能在殿试当日抵达京城了,现在莫不如让车队歇歇,大家吃点果子。”
“成!”
王莽这几日也是累了,他甚至晚上都不能合眼,生怕沈潋再使什么手段自尽。
这会儿车队便在此地歇脚了,池映寒给这帮几日没吃饱饭的天策卫手下们一人发了一个果子,大家便在原地歇脚解渴。
然而,就在众人歇息的时候,远处竟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池映寒第一个听到有情况的,本以为是山匪,但耳朵贴着地面一听,发觉情况又有些异样。
来者,是另一个马车车队。
且待池映寒发觉不久后,这车队已经挡在了天策卫四处的车队正前方。
池映寒见一个浩浩荡荡的车队出现在自己面前,警觉的起了身。
而这时,沈潋也扒开车帘,瞄了一眼那队伍。
在见了这队伍之后,沈潋突然笑了:“池二,我早就告诉过你,你是不可能抵达京城的,你偏是不信。现在看到了吧?!”
池映寒懒得听沈潋在一旁阴阳怪气,径直上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拦路?”
前方的车队中,马车车厢内的人并未露面,只由车旁的一人上前,同池映寒道:“诸位路上辛苦了,我等是来与你们对接的。”
“什么?!”
池映寒当即懵了。
他根本不认识这伙人,何来什么对接?怕不是找错人了吧?
“你们是什么人?”池映寒问道。
对方回道:“十三卫总处。”
在听到十三卫总处这个名号的时候,池映寒心里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事儿是怎么让十三卫总处知道的?沈潋途中虽是企图作妖寻死,但也不至于将此事闹到京城,让京城的人提前知晓啊!
池映寒心里疑惑着,如同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般,上前两步问道:“所以呢?你们要干什么?”
瞧着池映寒这一副抗拒的模样,车内的人终是发了话,道:“这位少侠,我十三卫对下属监管不严,让下属在外面生了祸事,败坏了十三卫的名声,对此,十三卫深表歉意。且这恶贼犯下的滔天大错,我处也已知晓。但现下正值官家殿试,为保殿试顺利进行,这档子事儿还是不要惊动官家为好,此人就交给我处处理,我处定会严查此事,按大庆律法处置这恶贼。”
池映寒不由得被他的话惊到了。
这消息究竟是何时传到十三卫总处的?甚至十三卫总处好像什么都知道!
但这件事,池映寒不能答应。
若是将他交到这帮人手里,那八成还是在半路上将人解决了。
毕竟只有这样,才不会惊动官家。
池映寒遂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恶贼涉及的案子不止一件,冤死在他手里的人少说上千人,所以我还不能确定——你们知道的情报究竟全不全?”
车内的人道:“若是少侠有所顾虑,那我们自是可以协商解决,我们所不知道的地方,少侠尽可能告诉我们。但还请少侠先将这歹人交于我们,此事是十三卫管理不善所致,是十三卫分内的事,自应由十三卫所处置。”
“但是……如果我觉得由你们处置,惩罚力度不够呢?你们可不知道,这厮皮糙肉厚,脸皮更厚!这一路上无论怎么折磨他,对他来说都是不疼不痒的,你们抓走折磨他也没用!”
“少侠这话便说错了。既是十三卫训出来的人,那么他们怕什么,不怕什么,十三卫总处了如指掌。只有我们才知道怎样对他们才是折磨。”
池映寒问道:“那你们倒是说说,该怎么折磨他,能让他叫屈?好歹你们也得当众示范一下,不然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低估了他?”
那车内的人突然笑了出来,道:“他不过就是一具尸罢了,在这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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