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那顾郎中在大火中剖宫产子,作恶多端的贼人此刻却逍遥法外。
听着听着,他又觉得又几分不是她。
她不在了。
更不可能有什么孩子……
他一直告诉自己,这个人不可能是顾相宜,但他的心口似乎被什么鞭打着一般,愣是将这个惨案听完。
陈香芸说了一遍之后,没有停歇,便接着从头再阐述一遍。
她卯足了力气,一遍又一遍的诉说着冤屈,直到有人出来受理此事为止!
但是,安瑾瑜心里却明镜着,大门里面,只站了四个面无表情的守卫和两个当值的太监。
官家根本不在现场,而现场只有安瑾瑜一人。
只是安瑾瑜一直心里疑惑——他一个人在偌大的皇宫徘徊不断,竟无一人将他控制,或者强制送他出宫。
安瑾瑜更加坚定了他心底的判断。
而就在此刻,突然!
安瑾瑜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唤声:“安公子!”
安瑾瑜一愣!
转头,竟见一个年近五十的考生朝他跑了过来,那考生边跑边道:“安公子,我还是认为你刚才的想法没有丝毫错处,你不应被逐出考场!莫不如同二殿下好生谈谈,或许还有回去的可能呀!”
那考生气喘吁吁的跑来之后,不知何故,他身后竟跟着十五个考生,也跟着他一齐跑了过来!
这一众人马惹得安瑾瑜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跟来的一众人马道:“甭提了,太子和二皇子又争起来了,二皇子猛夸安公子有为民之心,于是我等便大胆的阐述了自己的观点。谁料这事竟激怒了太子,太子执意认为执政为民的初心是不错,但这件事做到通禀官家就足够了,该怎么处置应由官家定夺,做得再多便是逾矩,若是朝堂上的官员都敢如此擅自做主,那大庆的朝纲便不稳了!”
另一个考生委屈的道:“是呀,所以太子一怒之下便将我们都轰出来了!”
所以,都是因为安瑾瑜起了头儿,让他们吃了定心丸,纷纷发表“以民为天”的想法的考生?
这倒是让安瑾瑜心头有些恼怒,他还真没想到?有这么多跟风的!
而且还是跟他的风!
那么?此事安瑾瑜更是不能再拖拉了,必须抢在这些人之前做决断。
这时,李元清见李元风和李元淳又起了争执,还将十多个考生赶出了考场,一时恼了。
可李元风和李元淳二人不合已经摆在明面上多年了?且每次二人争起来都各有道理,让人根本无法评价。
李元清懒得听他们再吵下去,她只认为安公子方才那一番言论?乃是心怀天下、忧国忧民,如此大才若得以重用,定会造福百姓。
她不会让安瑾瑜被取消殿试资格的。
且以李元清的身份,是足以恢复安瑾瑜的殿试资格的。
李元清想着赶忙出去寻安瑾瑜。
不多时?李元清便见安瑾瑜站在皇宫门口。
只闻安瑾瑜道:“如此冤情?诸位也听清楚了。此事非同小可?事已至此?若是能为民分忧,也不枉费小生此行。”
安瑾瑜的态度十分坚定,甚至在动员其他十几位有此意愿的考生,惹得其他考生也道:“确是如此,而今殿试遇上击鼓鸣冤?又闻如此惨案,当真是考验人心。今日的机会失了,三年后我等还能再度参加殿试,但今日若是良心失了,我等入朝为官的意义何在?!”
“是啊,一个人的力量或许无法引人注意?但我等乃是一群人,如此冤案,必须有人出来给个说法!”
“对!给个说法!”
“给个说法!”
眼下?这十几个考生全然听从了安瑾瑜的差遣,在安瑾瑜的带领下,去询问大门口的守卫和太监为何不开门审案。
门口的太监一脸的无奈,道:“此事咱家怎敢擅作主张?须有人命令开宫门,我等才能开宫门呐……”
众考生不免有些急了:“那你不会去通禀朝堂上的大人吗?就这么听着外面喊了一个时辰?!”
此刻,门外勉强扶着鼓架才能站住的池映寒突然听闻宫门的另一端,好似传来了声音!
被拎出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几乎睡着的沈潋也被宫门那端的吵嚷声惊得睁开了眼。
沈潋原是想嘲笑池映寒的——都一个时辰了,纵使官家是个聋子,也听到宫外有人击鼓鸣冤了。
但朝堂上的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官家每做一个决定都要斟酌良久,能不能处理他这冤案还是另一码事。
毕竟这京城里的人可没几个像池映寒这般虎头虎脑的,耿直的人命短,这是沈潋在十三卫混迹多年总结的经验。
只是……
眼下好似真有人注意到了他这档子事儿,这还真是刷新了沈潋的认知!
不过沈潋听着那两波人的争执声,好似来者本身并没有权力管他们的事儿。
情况确是如此,无论考生如何劝那太监,那太监的头依旧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
而这一切,李元清都看在眼里。
只见那安瑾瑜带头同太监说理,一遍又一遍,无论太监如何推辞,他都不肯放弃。
天已然大亮了,宫门口的气温越来越高,此刻的安瑾瑜劳累过度,额头已经布满了薄汗。
“这位公公,到底如何同您沟通,您才愿意将此事通禀给官家?您莫要以为我等读的都是死书,宫中的规矩,我等也是知晓一些的,您完全有能力去通禀官家,恳求官家出面……”
“哎呦!你们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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