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叹了口气道:“要我说,她的事儿你就别跟着操心了,她本就是个有主意的,再加上二郎在家里也惯着她,都快惯出毛病来了,想让她办点事儿那叫一个费劲!所以你也别去找不自在,无伤大雅的事儿,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罢!”
冯氏蹙眉道:“可是老祖宗,儿媳这也是为她着想。我生容哥儿的时候,有一次乳母病了,几日不下奶,我那是没招了,自己上阵几天,那给我折腾的,到现在我还记得那是什么感受!”
老夫人却是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心肠。你若是真想劝她,我也不拦着你,我是怕你不了解她有多倔!我都懒得跟她计较了!”
冯氏笑道:“按说二郎媳妇的事儿,应由苏氏操办啊,怎么能劳烦您老人家费心费神的?”
说到这里,老夫人更是恼道:“可别提了,苏氏平日里也纵着她,我这把老骨头若再不管着,那她真就要无法无天了。”
冯氏听罢,赶忙安慰道:“诶呀,瞧您这话说的!儿媳觉得其实这也不是多大的事儿,依儿媳看,这大抵是现在家里就这么一个哥儿娶了媳妇吧?按常理,这同一辈分的孩子之间应互相制衡着,儿媳瞧着这家里都习惯性的叫她少夫人,等家里别的哥儿娶了亲,这个称呼肯定得改的,等家里人开始叫她二少夫人,且家里还有三少夫人和六少夫人的时候,她就老实多了。您看,是不是这个理儿?”
老夫人听罢,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
“既说到这儿了,那待三郎和六郎入京后,儿媳也给他们寻门亲事,况且三郎是个有才的,在京城找家不错的亲事也容易。所以老祖宗您就莫着急了,等着儿媳帮您把事儿办明白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
虽说这冯氏平日里仗着自己是二品诰命夫人而跋扈了一些,但关键时刻,她还是能帮上忙的。
在这一点上,老夫人还算满意。
至于给顾相宜的孩子找乳母的事儿,她若是能办妥便去办,实在办不妥就罢了,老夫人本来就没指望这事能成。
而冯氏说到这里,又提起了另一桩事。
“对了老祖宗,我们来时忘了同你们说了,我们家老三只请了个回家探亲的假,也就七日的时间,这眼看着时间也快到了,儿媳现在准备再帮家里操持一些事儿,等家里的事儿都忙完了,儿媳也得和老三回京去了,后天咱们办个酒席,咱们吃完之后就启程回京。等月底的时候,你们直接入京找我们就行。”
老夫人叹道:“成,我知道了,后日的酒席定会给你们办得风光一些,也算犒劳你们这些日子付出的辛苦了。”
“嗐,都是一家人,谈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于是家里的事儿就这么谈妥当了,后日三房便会回京,待到月底的时候,长房便会举家搬迁。
搬迁是全家的事儿,顾相宜这边自也是需要收拾东西的。
但若说他们屋里重要的东西,除了上次官家赏赐的三个大件之外,便是她的这套医书和器械了。
而池映寒则是收集着屋里这些零零散散有纪念价值的东西。
若问顾相宜还有什么想带走的,顾相宜只回了一句:“旁的也没什么想带走的了。自从上次抄院将我平日里作的诗集都弄丢了之后,我就悟了,最重要的东西,一定得留在脑子里,其他的这些,你想留都留不住。”
池映寒听闻这话,突然试探的问了一句:“也就是说,你那个禁止我随意纳妾的单据,你也不要了呗?”
顾相宜:“!!!”
被他这么一提醒,她才发现自己脑子有点发昏,忙道:“那个可得留着!”
顾相宜旋即翻开柜子,将那张单据保存妥当,但她也就保存这么一张,至于池映寒的那张什么“三天一次”的单据,顾相宜倒是很想趁机销毁。
“诶!我就留这么一张单据,别的我都不要了啊!”
池映寒只顺口回了一句:“你随意啦,不想要的单据当然可以丢掉。反正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别将有用的东西给扔了就好。”
正好!
既他这么说了,那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把这些奇奇怪怪的单据丢掉了!
反正他说了,她随意!
……
与此同时,王莽也带着房氏抵达了渔村。
就连房氏都没想过,王莽的驾车速度竟是快得出奇,三日的时间,便将房氏送到了渔村门外。
马车在抵达渔村的时候,正值第三日的夜里,在马车停下之后,王莽同房氏道:“前面的路,你还能认得吧?”
房氏点了点头,回道:“我认得的。”
“那我便不送你进去了,这夜黑风高的,我一个陌生男子陪你回家,容易招来口舌之患。你既认路,便自行回家去吧。”
“嗯!多谢这位大哥了!”
房氏心里料定,都到了渔村了,总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房氏遂抱着池允恩下了马车,抬头看了眼前方的景致。
这是她最为熟悉的村落。
多少年了,她总算回到娘家了。
而马车上的王莽将她送到这个地方后,也不久留,转身便朝着南阳城赶去。
他不想在外面耽搁太长的时间,免得小娘子在需要他的时候,他不能及时出现在她身边。
而在目送王莽离开之后,房氏便带着孩子朝着村落里面走去。
她不知道这是几更天了,只知道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她很难辨认前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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