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笑道:“这便有些复杂了,不过说到底,还是因为她终究是王家接养过来的,听说本家姓顾,到了京里,许多人并不知道她过去的身份,便都以为她姓‘王’了。可是,咱们这终究是宫里,凡事都讲究得很,遂也避开了她这复杂的姓氏问题,只称呼她的表字便是。”
阿依慕听罢,只回了句:“原来如此。”
下午的时候,顾相宜果真是过来了。
虽说小允安生病,她告假一日,但官家那边还在计数呢,倘若耽误了进度,她可担待不起。
顾相宜想着,便进入了太医院,在进入太医院后,为首的胡太医问道:“娘子,令媛现在情况如何了?不打紧吧?”
顾相宜今日来得有些急,面容上尚有一分遮掩不住的憔悴。
“孩子的病还没好利索呢,只是瞧着昨儿夜里退烧了,白日里状态也稳定了不少,便赶紧过来将昨儿落下的缺儿补上了。”
胡太医闻言,心里打实有些担忧:“咱们这边倒也不着急,可莫将孩子的病情给耽搁了。”
“无妨,晌午喂过药了,这会儿还在睡着,大抵晚上才能睡醒,能不耽搁进度便不耽搁进度了。”
瞧着顾相宜这般态度,恐是急着早去早回,胡太医不禁有些犯难,心里虽知云妃今日在此侯着呢,但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孰料,就在此刻,翠菊来到太医院的前院,开口问道:“来者可是雅兮娘子?”
顾相宜循声望去,见不远处站着一位宫女,遂问:“胡太医,这位是……”
胡太医见云妃找上门了,只得解释道:“娘子,是这么回事,有一桩事儿,老夫忘了同您说了——这两日云妃娘娘伤了脚踝,刚开始她拒不告知太医院,只同陛下说自己无事,太医院也未能前去看诊。谁料这两日又说自己脚踝红肿了,但又不想惊动太医院,便在此等您给她瞧瞧。”
听闻这话,顾相宜不禁感到匪夷所思。
“脚踝红肿也不是什么折筋断骨的病,为何偏要等我给她医治?你们给她看不行吗?”
胡太医回道:“我们若是给她医治,那是要入案的,陛下自也会知道了,但您并非太医院的人,入您的诊薄和入我们的诊薄,结果是不一样的。”
“但今儿我是过来将课补上的,她的这个病症,得安排在此事之后。”
翠菊闻言,便知自家娘娘的猜想果真无错——她竟真会当众拒诊!
翠菊忙道:“可是娘娘已经等您两日了……”
“你且回去告诉她一声——我是来此给陛下办差的,到底是她的事儿该放在前面,还是陛下的事儿该放在前面?”
翠菊当即被怼得哑口无言。
但她心里不是不知道,这二者中间还得加上个人——那便是她的闺女。
如此一来,云妃在她眼里可真就什么都不算了。
简直是欺人太甚!
翠菊想着,便赶忙回去将此事通禀给阿依慕。
听闻顾相宜的回应,阿依慕都不打算再生气了。
跟她生气,还不得生生把自己气死?
“瞧见了吧?想让她给本宫看诊,八抬大轿都是不够的,陛下的事只是个幌子,她纯是急着回去忙她自己的事呢!”
翠菊不禁心疼的问道:“那娘娘……您怎么办啊?”
“无妨,就这么耗着,等这脚踝肿得下不来床了,本宫就在这留诊室的床上等她,她若再不肯来看诊,那本宫便得找官家唠唠了。”
故而,阿依慕毕竟也未胡搅蛮缠,阻拦太医院的正事。
两个时辰后,太医院解除了闭关。
而这时,阿依慕让翠菊再次去找顾相宜。
此刻已是傍晚了,顾相宜纵是现在离开,也需一个时辰的工夫才能回到如玉堂。
而就在此刻,翠菊再度来到顾相宜面前,同顾相宜道:“娘子,您真不打算给娘娘看看吗?”
顾相宜见是此人,也无心陪她胡闹,遂道:“我不知道你家娘娘是怎么想的,摔伤导致的脚踝红肿,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既不需要操刀,也不需要动用洋药,即便是冷敷两日都能痊愈,为何非要我亲自为她行诊?在此之前,你可否讲明你家娘娘究竟是有何动机?”
“不是跟您讲得很清楚了吗?娘娘不想让陛下知道此事并为此着急,所以才让您帮着看看的。”
顾相宜还能不知道云妃是个什么人?这种理由实在是过于牵强,她打实担心自己过去了,今晚便脱不了身了!
她现在没心情陪云妃胡闹,更懒得沾她的边儿,遂同翠菊道:“你若真是为你家娘娘好,便该劝她现在找太医诊治,而不是在此扯这种没用的事儿。伤个脚踝让陛下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她认为陛下会因此将她囚禁在宫里?若听我一句劝,现在便让胡太医去给她看看,别跟自己过不去。”
末了,顾相宜便离开了太医院。
而她这番话,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听得见。
实则,太医们也觉得云妃此事办得不太妥当,可他们又说不出什么不妥之处,毕竟那是她和陛下之间的事儿。
但他们也不是不知道,顾相宜今日抽空将昨日的空缺补上,便已算尽职尽责了,哪里还有闲工夫再给云妃诊治?
故而,太医们只得任由顾相宜上了马车,离开皇宫。
眼下,顾相宜都没心思去考虑云妃又要搞什么名堂,她在回到如玉堂后,便赶忙探查小允安的情况。
顾老太太叹道:“你刚走没一会儿,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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