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那鹦鹉已将花儿叼到自己面前,顾相宜就算不想接受这笔交易,也需给他点面子,接过这朵花儿。
但这种深红中透露着深紫的花儿,总给她一种诡异的感觉。
如果以花喻人,有些花儿是花中君子,有些花则不像善类。
在接过这朵花后,顾相宜并未闻出任何花香,但它的花粉却是扑鼻的,在不慎接触到这朵花的花粉后,有那么一瞬,顾相宜感觉有些头晕。
眩晕的那一瞬,顾相宜的视线竟有些模糊,眼前的这朵花在她眸中呈现的模样,竟渐渐化成艳红的彼岸花。
那一刹,顾相宜由衷的问了句:“这朵花真的叫‘阿芙蓉’吗?”
班杰明回道:“其实它有很多名字,‘阿芙蓉’是中原给它取的名儿。”
“那别的名字呢?”
她想问的是——它确定跟那种地狱花没有关系吗?
“我们国度叫它‘罂粟’,不过这个名字在你们听来,或许有些绕口,所以按你们的称呼叫它就好,‘阿芙蓉’,多美的名字。”
这个名字确实很美,但在顾相宜看来,这名字却完全不符合这朵花的气质。
倒是‘罂粟’一名,与它更般配一些。
……
在离开御花园的时候,班杰明热情的将顾相宜送到了花园门口,并道:“娘子可还认识回去的路?需不需要在下将你送到皇宫门口?”
“不劳烦班先生了,我认路的。”
“那就好,如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为女性效力是在下的荣耀。”
末了,班杰明便摘帽鞠躬,朝顾相宜行了个礼,顾相宜也微微回了个礼,遂离开了御花园。
她人虽是离开了,但班杰明赠与的那支‘阿芙蓉’花还在她手中。
她还是头一次有些急切的想找个地方将花儿扔了,但在皇宫内随便丢弃物件定是要被责问的。
再者,她也不确定这朵花究竟有没有班杰明宣传的那么好,它的药效能高超到什么程度?难不成还能延长麻醉的最高时限?
但这些都只是设想,顾相宜现在能够确定的是——她方才接触了阿芙蓉的花粉,也不知是呛到了,还是这花粉有什么问题,眼前的景象竟会不时的发虚,除此之外,还有一丝眩晕犯困。
本以为这种情况并不严重,谁料在上马车后,那种眩晕的感觉便开始明显了起来。
这花是没有香味的,丝毫都没有,正是因为见惯了药用的花儿的香气,才会让顾相宜对无味的花儿感到好奇。
哪成想这余劲儿重到让她坐在车厢里莫名有种晕车的感觉。
且不知马车是在何时停下的,顾相宜只听到耳畔传来一道声音,好似有人在喊她。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睁眸的瞬间,竟见池映寒在马车外。
顾相宜顿时有些发愣。
他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要回药堂的吗?这是到哪儿了?
不对!
她记得自己分明是出宫了,以池映寒现在的情况,定是不能在宫外见她的。
她遂定了定神,这才发现——
眼前这个模糊的人影并不是池映寒,而是池映海。
池映海方才发现她在车厢里睡着了,本以为是她太累了,便没再扰她,但现下已经到了药堂门口了,总该是要下车的。
好在顾相宜这会儿便恢复了神智,不多时便下了马车。
至于这花儿……
真是扔也不是,留也不是。
顾相宜方才问道:“海儿,我刚刚是不是睡着了?”
“是啊,二嫂嫂是不是白日里太累了?要不要回去歇歇?”
顾相宜却摇了摇头。
“这朵花的花粉好似有催眠的功效,沾了就便有些发晕,比熏香还要厉害。”
池映海眨了眨眼,问道:“我刚才还想问呢,这花是从哪里搞来的?瞧这模样有点瘆人……”
“谁说不是呢,曼陀罗花夜不至于长成这样啊!”
若单论花相,这估计是顾相宜最讨厌的一种花……
但说到药效,顾相宜又道:“海儿,你去验一下,这花究竟有什么功效。洋人说它调理肺部和肠道,还能镇静止痛,不过具体效果如何,还得我们自己去辨。”
池映海应道:“我知道了。”
在池映海进行实验之前,顾相宜还嘱咐了一句:“海儿,当心点啊。”
毕竟,有一个猜想,顾相宜没说出口。
她总觉得这花不仅有很强的催眠功效,甚至还能致人出现幻觉。
倘若用在布局设计上,难保入局之人不会败阵。
但是,更让她感到细思极恐的是——
班杰明身旁的云妃,对此没有丝毫的惊讶,甚至连问都没问一句,想必对此花已经很熟悉了。
这么的恐怖的花儿,难保不会被她当成杀人不见血的武器……
顾相宜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
殊不知,阿依慕确实有这种花儿,而且数量还不少。
有一件事,她心里清楚,洋人也很清楚。
那便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所以洋人对北魏的态度比对大庆要好上许多,甚至还亲自教阿依慕如何使用这种花。
这种名叫‘阿芙蓉’的花,从花粉,花身到花果,都是有毒的,一旦使用,便很难全身而退。
阿依慕虽是知道这么个道理,但让她感到诡异的是——
池映寒依旧没有落套。
这药对他好似没什么功效,从未见他对她有过什么反应。
于是她便在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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