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累了,她不想折腾了。
有那么一瞬,她竟是有些后悔知道天机了。
该说的话,青莲都跟她说过。
她说,当她发现自己明知这一切又改变不了的时候,不要后悔当初的选择。
毕竟,她是求着青莲知道天机的。
想到这里,顾相宜深深叹了口气,不想再说什么,也不想理会池映寒。
反倒是池映寒见她这般模样,吓得险些在她面前哭出来。
池映寒遂坐在她旁侧,同她解释道:“你说的那些话,我都有往心里去的。我有在听的,我真的有在听的!我从没有把你说的话当成过耳旁风啊!”
池映寒也觉得自己很冤枉,遂继续道:“可是你知道吗相宜,有很多事,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只知道有些事,要么就从一开始就不要沾染,一旦沾染,这辈子都不可能摘干净了。”
他的意思是——
与太子的关系,他是撇不清的。
顾相宜闻言,转头问道:“那你为何要沾染呢?”
“我说过的啊,很多事情不是我能选择的!被分配到谏院就不是我选择的,整个谏院都是太子麾下,也不是我决定的,自打我踏入谏院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属于太子党羽了。可是那时候我根本没想站队,我也不想沾染这些,但是……是有人逼着你这么做的,你知道吗?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包括那个云妃,都不是我想这么做的,我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啊!”
说到此处的时候,池映寒也是一脸的无奈。
“我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很差,并且我现在无法离开谏院,或许将来一直就是这样了。好一点的话,可能会接管谏院。四品谏议大夫,已经是我能争取到的极限了。所以我才害怕……我才害怕你会熬不住,你会离开我,尤其是你那个见不得你吃半点苦头的娘!我现在已经这样了,就这样了,也许是在往好了发展,也有可能像你说的那样,再这么下去可能会死。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跟我说……说你不要我了。”
池映寒越说越委屈,越说越想哭。
他不知道顾相宜都有着怎样的想法,到底想探些什么,他只知道真正激怒他的,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他若是再这样下去,她就要走了。
池映寒想到这里,声音渐渐颤抖起来:“其实,我一直在和你强调一件事,就算是我唯一的请求吧。我一直在跟你说,我希望你能等等我,我会加官进爵的,我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拿不出成绩的时候,我不敢见你,可每次见你,我都希望你能再坚持一下,不要在这种时候离开我,我经受不起……我就这么一个请求啊,你有往心里去吗?你有在乎过我的想法吗?”
在外面混得不好,池映寒心里也是自卑的。
他很清楚五品谏官是怎样的存在。
所以,他很怕她会熬不住离开他,以至于她在这方面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他都会将其看得很严重。
他生怕那是她要离开的征兆。
而顾相宜从不知道,自己假意威胁的话,竟真的伤到了他。
“相宜,我想听实话,你是不是想走了?”
其实顾相宜明白青莲的意思,青莲从一开始就想让她离开,因为离开是件很容易的事,和离之后独自离开京城,去最偏僻的地方避难,待这场亡国之难结束后,再回来继续生活。
改朝换代,不过是换了个天子,她还是可以过她的小日子。
但若是留在这里,带上池映寒,带上整个池家,再捎上王家……
那因果便重了。
她不仅要救宅,还要防止大庆亡国。
一旦大庆衰亡,眼前的一切,她一样都留不住。
相比之下,一走了之,真的是青莲口中的“清醒”。
既然如此,那她便承认自己的愚蠢吧。
她终是转过头来,同池映寒道:“别瞎想了,傻子。我不走,我这辈子都不走。我留下来陪你。”
她拭去了眼角的泪珠。
眼前池映寒的模样也更加清晰了一分。
她还是狠不下心将他一个人丢在这里等死。
她做不到。
池映寒见她还在抽泣,心中隐隐作痛,试探着问道:“那……你能原谅我吗?”
“这是两码事。”顾相宜强调道,“我选择留下是我自己的事,但是,你今夜确实伤到我了。”
“你哪里疼?我给你揉揉!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我以后都不会这样了,我真的是犯浑了……你打我好不好?你消消气好不好?你现在还痛不痛?就这么在椅子上坐着不难受吗?”
池映寒突然变得十分慌乱,可他不敢去碰顾相宜的伤口。
他很清楚他做了什么,她不答应他,他竟然直接选择强迫她。
那以后呢?
她不从他,他就直接下狠手吗?
池映寒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这种qín_shòu不如的事,他再不会去做了。
“相宜,你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好不好?我想看看严不严重……”
顾相宜轻声回道:“手腕上的伤都在这里了,你又不是看不见。下面还有,出了点血,我已经处理过了。”
“那……会不会很疼?”
“还成吧,这两日小腹本来就犯痛,都已经分不清是哪种疼了,现在更热闹了。”
“对不起……”
“我说过,你不用跟我道歉。”
“那你想要我怎样?你要我怎样都行!只要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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