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萧默一个人无聊,便翻看劈风破空剑谱,只是一个个小人用剑的姿势。便想办法找规律罗列记忆。记住一套,便跳下床,以指代剑,学着摆图中的姿势。然而,竟十有八九不能把姿势学得近似。这状况逼得他要强发作,不住的练。一个不注意,“砰”的一下,撞到桌子上。等他站起身,刚把桌子摆好,父母已经冲了进来。
“大半夜,捉鬼呢么?霹雳哐啷的?”萧夫人觉得,这孩子最近怪事忒多。
萧默见了父母,赶紧把困难和疑惑说了。
听他说完,萧鼎成和萧夫人对视一下,相互觉得有点欣慰,更多是苦笑。
萧鼎成便向萧默解释说:“看得到,做不到。就是学武最基本的进境。总先得练些基础的,才能上手学这套剑法。以后千万不可以强做了,这个剑法隐含一套内功运作的法门。等你有了内功,若无人指导,强行练习动作,极容易气息紊乱,严重的便要走火入魔。以后我不在,只可以看,不可以练!”
萧默听了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萧震宇也不知该夸赞他刻苦还是批评他冒失,无可奈何,拍了拍萧默肩膀:“睡觉吧。定个规矩,夜里不可以耽误白天。”
躺在床上,闭上眼,一个又一个的小人,不住的在萧默眼前飞来飞去,直到飞得他眼花缭乱,他才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萧默就拉着萧夫人求艺,气的边上的萧鼎成直瞪眼,萧夫人只好对他报上歉意的微笑,带着萧默到后园学习。过一会儿,风铃儿也漫步过来,她不必依靠人了,徐本草一早便回了太医院。
萧默见风铃儿过来,便快步去扶她坐在假山上,母子两个便要进行今日的练习。
“嗖。”墙上又飞过一人。一个驼子,边靠近边喊:“莫慌!皇上派我来的。”
这人是个老叟,破旧布袍,须发皆白,前额秃,脸上的胡须短,说话时候,嘴唇下陷,回凹,应该是没了牙齿。左手拄了根沉阴木的拐杖,右手拉着肩上的布袋。
萧夫人不识得来人,询问说:“您是?何事?”
老头居然试着直了直腰,然而就像弯曲的虾米蠕动下一般。“皇上派我传几句话。”
“老人家,没有门么?”萧夫人有点气恼。怎么接连来人,都是从墙上过来,并且找得极准!
“怕人瞧见。静安散人告诉我,从这里走近些。”静安散人便是昨夜来的老道姑。
“您带什么话?”萧夫人特别无奈,昨天那个,打不过,不敢发火。今天这个,打不得,不该发火。
“找个浴桶放在这,填满水,我带了药,泡澡有奇效。”老叟边说,边将背上的布袋取下来,将里面东西一股脑倒在地上,随即蹲下来整理。
萧夫人一眼望去,大部分都不认识,偶尔有几个识得的,都是颇为名贵的药材。萧夫人赶紧给萧默递个眼色。萧默心领神会,转身往屋子方向跑去。
片刻,萧鼎成领着萧默,后面跟了几个仆从,快步跑了过来。
“鹤先生,您这是?”萧鼎成很疑惑,他识得这老头,是会稽山隐居的道士。
“先让我张罗药材,边张罗边说。浴桶过来。”
萧鼎成挥手示意,仆从便将浴桶和水准备停当,然后,不等吩咐,转身都离去了。
“你进来。”老叟挥手招呼萧默,让他进到盛满水的浴桶中。
萧默转眼看父亲,见他竟然默许了,母亲也不吱声,便脱了袍子,光了上身,跳进桶里。
老叟把药材一个接着一个的往桶里丢,一边丢,一边观察萧默和水的颜色。
萧默只感觉,在水中的触感不断的变化,先是越来越冷,倏忽间,又越来越热,后来更是奇痒,便忍不住想往外跳。
老叟一直观察着,见他要逃出来,便立即把他按住,也不再放药材。
“孩子,把这个感觉记住。以后这桶,五天换一次水,五天我来换一次药材。每次有了现在的感觉,你便要告诉我。”萧默跟随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萧大侠,萧夫人。这桶药,三天功效,但因为药材太贵,只能五天一换,皇上给你家孩子准备了一年的剂量。然而,余下两天,虽然没有增益,但也养护体魄。在这里面修炼内力,事半功倍。”
萧夫人刚刚想说什么,老叟似乎料到了,不等她张口便接着说:“皇上让我传话,说这是欠夫人和孩子的,应当应分,用了也不必挂心,也不要拒绝,免得耽误了孩子。皇上还说,若是不喜欢永安郡主,便让你爹去找静安散人退婚即可,不必再和他商议了。皇上又说,夺走了你家一个天才,希望能再还你们一个。”
顿了顿,说:“就这些,其他的你问,我也不知道。走了。”
转身要走,然而似乎想起了什么,凑到萧默耳边,悄悄嘀咕说:“皇上最后说,苟富贵,勿相忘。”
说罢,转身便走。
刚跳上围强,便听到身后萧默的喊声:“帮我回一句。百善孝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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