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正从肩上把徐本草放了下来。“您瞧瞧吧。”
徐本草被他这一通飞驰,灌了一肚子冷风。“先给我来杯热水。您这也太快了,我都被风灌晕了头。”
不等萧夫人吩咐,就有仆从去准备水了。
徐本草说话间,脚步也没停着,踱到萧默床前看了一会儿,便转身又踱到风铃儿床前看了一会儿。既不上手,也不说话。
风铃儿醒着,见她端详自己,便开口问她:“姐姐是徐神医吧?您赶紧看看我家少爷吧。他都醒不过来了。我再躺会就好了。”
徐本草喜欢嘴甜的,便笑着应承说:“我便听你的话,先看他。但你也要听我的话,一动也不准动。等着我再来看你。”她听风铃儿说话的气息,便觉察她是伤了胸腔和内脏,一下子不能医治妥当。便想先着手细看萧默状况。
这功夫,李善通和热水同时都到了。徐本草接过热水,啄了口,便不再喝,只将杯子握在手中捂手。虽然是夏季,然而刚刚飞得确实忒快,是她从来没有过的体验。虽然嘴上不说,但生理却做不得慌,她已经被吓得手脚冰凉。看病总要动手触碰,她怕冷手惊了病人,也怕温差干扰自己判别,所以便先讨了一杯热水喝。
李善通自然识得徐本草,见她没搭理自己,便主动讨话说:“徐老师,您在呢?若提前知道您在,我便不好过来惊扰了。”
李善通是个五十开外的瘦老头,论医术,在人才济济的六扇门里也是当仁不让。但他需得尊敬徐本草。别人不知道,他有两次碰到自己没法医治的病人,都是偷偷请教徐本草,才得以成全了自己的名声的。
徐本草才三十出头,正是年轻貌美,风华正茂的时候,被一个老头唤作老师,咋一听,总有点别扭。然而徐本草是个人事精明的主,她不先去找李善通说话,正是等他矮身子先开口,方便自己接话指使他。
“李师傅,我们同事之间,您莫要折煞小妹。但这里两个孩子,我确实分身乏术,正需要一个精通的帮衬一下。”
“好嘞。你但管吩咐,我都一丝不差的照办。”
萧夫人本以为伤得都不重,想着女人方便,便想请徐本草来医治风铃儿的。这下撞到一起,李善通明显不敢再上手,徐本草还想先放着风铃儿不管,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赶忙接话说:“徐妹妹,一个是儿子,一个是没过门的媳妇,手心手背都是肉额。昏迷的权且不管,您先看看醒着的吧。”
徐本草没见过她,但也猜到萧夫人定然是主人,便柔声细语的和她说话:“您也得听我的安排才是!女孩确实伤得更重,然而却也不能一下医治妥当。我先看看你们的公子。放心,有我在,万事差不了。”
医者大多忌讳把话说满,然而徐本草是被赵司正请来的。她不把话落到实处,不但怕让人看轻了。也怕客情太虚,即便做了事,也落不下交情。赵司正是个直率实在的老头,她也便跟着实实在在的应对。
“姐姐先把屋里不相干的,胭粉重的人请出去,关了门窗,别让少爷伤了冷风,也把屋里面气味重的所有东西都搬出去,诶,赵总捕头,没说您,回来!我是您搬过来的,您得等我给出个定论,愿意去哪再由着您。”
徐本草话音没落,一众仆人便动手收拾起来。屋里装饰的花草和家具居然全被搬了出去,萧默腰间的香囊也被安排人带走了。等众人刚收拾妥当,赵司正又从外面把凉亭中的石桌石椅搬了进来。见徐本草惊诧他的神力,微笑说:“总得让您有个地方休憩片刻,垫上毯子便不凉了。”仆从把家里的药箱,李善通的药箱都摆到石桌上,还摆了壶热水以及若干糖果,石椅上垫了层厚毯子,便都退出去了。只留下兰花在屋里面做个传唤。
徐本草没带药箱子,她知道宁妃没有大的差错,却没料到中途折返到这里来了。她取出随身携带的布袋,里面放了针灸用的器具,吩咐李善通道:“净手,把这些用火再消消毒。把棉花,棉布用烈酒洗了自然风干等着我用。”见他面露困惑,便解释说:“湿的容易挥发散热,病人太虚弱,不宜让他有太多变化。所以风干了才好用。不让屋里有气味重的,道理也是大致相同的。”她既用到了李善通,不得不多闲话几句,也算不白指使他。
徐本草准备医治萧默了,先回头看了下风铃儿,见她果然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便觉得有点喜欢这个漂亮乖巧的女孩,便逗她说:“不准动奥,谁动谁小狗。”风铃儿知道是说自己,便咯咯咯的笑,然而刚笑一声,便咳嗽起来。徐本草赶忙扑了过去,伸手把她身体按压住,不让她身体随着咳嗽抖动,又空出右手在她胸口顺了顺,风铃儿果然便不咳了。两厢面对面,两双大眼睛也都扑棱扑棱的对视起来。徐本草端详着她,真是好看,讨人喜欢。便慢声细语的哄她说,这下规矩多了,不准睡觉,不准笑,更不准哭,不准说话,只准许你等着我。我马上转过来处置你。风铃儿眨了眨眼睛,表示知道了。
徐本草吩咐李善通看着点风铃儿,专心去医治萧默。她先摸了摸脉象,便用针灸刺向萧默头颈的几个穴位。几针下去,创口的血便又冒了出来。只见她迅速的跟着血流在创口处擦抹,每一用力,萧默的身体便跟着颤抖下
反复擦抹了三次,见得没有丁点泥沙残留,便又起针,刺了穴位,封住了血流。
她又仔细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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