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家的,你要是不敢比试,就趁早拿十斤米来给李姑娘吧,你可不能欺负人家是外乡来的就赖账啊。”
一群平日里无事尚且想生非的妇人立刻高声叫嚷起来。这个给二狗媳妇鼓劲打气,那个出言相激,都是看戏不怕台高。
二狗媳妇哪怕是想打退堂鼓,也架不住众人的起哄,只好硬着头皮迎战,眼珠一转却说道:“那好,我们就以十斤谷子为限,看谁先辗完。“谷子少,她自然就占优势了。
李帛自然不会让她的计谋得逞,笑道:“十斤谷子太少了,不好分胜负,这样吧,就以半个时辰为限,半个时辰之内,看谁辗出的米多。”
半个时辰,也就相当于现代的一个小时,估计自己连续踩一个小时,也会没力了,这个时间段正好不长不短。
二狗媳妇正要反驳,同样来观战,想要检验木头舂米机实际能力的张景和却一锤定音,“拿根香来,一炷香的时间。“
这里常用的香一般是半个时辰左右燃尽,他这话也就是支持李帛提出的时间限定。张景和是张姓家族的族长,也是云来村的隐形村长,二狗媳妇虽然是杨姓家族的媳妇,却也不敢反驳张景和,只好悻悻的闭嘴同意。
很快有人点燃了香,李帛和二狗媳妇身边也放好了谷子,香一点燃,大家就开始起哄鼓劲。二狗媳妇抡起石杵,用力的砸,李帛也伏在木头架子上用力的踩。初始看来,二狗媳妇要比李帛快许多,毕竟利用杠杆原理做的舂米机,一上一下所用的时间要比手掌握的石杵慢许多。但一刻钟过去后,二狗媳妇的冲劲过去,胳膊开始发酸,速度便自然而然慢下来了,而李帛的舂米机依然是不紧不慢的一下一下的砸着。
现在还不是农忙季节,这些村民平日里难得有什么娱乐活动,此时竟然将这场比赛当成了有趣的大事,纷纷前来围观。诺大的祠堂围了个水泄不通,都嘻嘻哈哈的谈笑议论着,评论的焦点自然是李帛的木头舂米机。
很快的,香燃到了一半,两人辗出来的米竟然差不多,认真来说,二狗媳妇的还要多一点,但二狗媳妇却已经没了力气,揉/着胳膊坐在一旁喘气。到了这个时候,不用比下去大家也知道这木头舂米机要轻松省力许多,有了这东西,自然没人愿意抱着石杵舂米了。
有妇人叫道:“二狗家的,别歇了,再歇下去你就输了。“
二狗媳妇翻了个白眼,却没动弹,她要是再逞强下去,胳膊太过伤力,那可就不是小事了。平日里大家辗米,那都是边歇边做,虽然时间长,持久,但慢慢来,自然吃得消。
有爱看热闹的妇人却不愿意放过二狗媳妇,一边给她鼓劲,一边出言相激,二狗媳妇恼了,气哼哼的说道:“不就是输十斤大米吗?她这是取巧,根本就不公平,真要比,就该大家都一样。“
有人便觉得她这话有道理,张景和一挥手,让李帛停了下来,说道:“二狗家的,你要赖账也无所谓,只是李姑娘造了个这东西出来,让大家以后辗米就省力许多,就冲这一点,大家应不应该都送点米给李姑娘吃啊?“
山里人本就质朴善良,只因李帛莫名其妙的出现,问她的来历,她也支支吾吾的不肯透露,大家便都是观望的态度,没有主动帮她,这会儿见张景和开口,自然是纷纷点头附和。
张景和又问道:“李姑娘,你还有什么别的法子可以让大家做事更快更轻松的,都可以说出来,只要对我们有用,大家也不会亏待你的。“
李帛看到舂好的米还要用筛子或者簸箕去皮,也很麻烦,想起了外婆家常用的去杂质的木风车,便说道:“还有个东西,如果制造出来,去除这些谷壳就又快又省力了。”
李帛拿了个小竹片,在地上边画边讲解木风车的构造和原理。
这种木风车上面是一个漏斗形,用来倒入要清理的谷物等东西,漏斗口安装有一个活动木片,将活动木片扳下,上面的谷物往下落,漏斗口下方旁边则安装了一个转动叶轮。用手摇动叶轮,形成风力,将落下的谷物里的瘪谷杂质等吹开。最下边一般安装有两个小出口,靠前边的落下的是饱满的谷粒,稍后一点小口落下的是半瘪的谷子,而那些空壳杂质等则通过和叶轮平行的大口飞出去。
这种木风车虽然体型有点大,但结构简单,而且用途广泛,大部分的农作物种子都可用这个去除杂质。风力大小可根据摇动叶轮的速度来调节,用来分离瘪谷杂质或给舂好的大米去壳是再方便不过的了。
这些古人并不笨,李帛画了个雏形,讲解了一下,大家就都明白了。
张景和扫视了众人一眼问道,“这里有几个会木工活的啊?都过来仔细看看,有不懂的就问问李姑娘,先合计着做一个出来看看。至于木头,盖祠堂时不是还剩下一些放在厢房里吗,就用那个木头。”
村里几个木匠立刻站了出来,人群里的杨昱跨前一步,犹豫了一下,又退了回去。
张景和看到杨昱,招手让他出列,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辗米的东西就是你帮忙做的,既然效果不错,你再多做几个出来,至于你和他们做木风车的几人耽误的时间,拿我们族里的公粮补偿你们。”
虽然造出了舂米机和木风车全村人都可使用,但张姓家族毕竟占这个村子人口绝大部分,张景和也不会去计较这些,而这也是杨姓家族和田姓家族以他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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