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对不对?
这样做好不好?
这样的目标到底要不要继续下去?
星河抱着无琮碎裂崩血的身子,大喊:“你快醒过来!你还不能死!你死了,我才会一辈子都不原谅你!你死了,我的路就只有一条了!”
但是无琮的脸色变得蜡黄,血流了一地,星河的衣衫上已经全部浸透着他的血,他的血流干了,他死了!
正在此刻,只听得校场门外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星河转头正准备看清是谁,发现司淮正朝自己走来,星河惊恐,心脏收缩成一团,星河好想解释:“司淮!你爹不是我杀的!”但是如今的画面似乎说不清楚!
毕竟要不是他提出的对决,无琮也不会死,自己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司淮走到星河面前,他怔怔地看着星河,以及星河身旁早已死去的无琮,司淮的脸像是被冻成了冰块,没有一点表情,没有表情的表情才是最吓人的,因为你不知道那个人到底在想什么,一种不可知的恐惧环绕在身边,就像是大雾天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走出眼前的路,下一段路上会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死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司淮的脸色僵硬地吐出几个字,星河感觉这几个字都是被冰过了一样,让人感觉寒凉。
星河将无琮临死前说的话告诉司淮道:“他说他一错再错做了许多错事,觉得自己亏欠了你许多,幸好在死之前看到了你的婚礼,可是最大的遗憾却是没有在死之前再听一声你叫他爹,希望今生的亏欠来世再还。”
司淮神情冷漠淡然道:“他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完。”
说完竟然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了佩剑!剑身锃亮,阳光照耀下,光亮照在星河的眼上,星河觉得无比刺眼,他的剑对着已死的无琮,这样子像是还想在已死的无琮身上在砍两剑的样子,星河不知道他们两父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连血缘都无法隔绝掉的仇恨。
他正欲砍下,星河极速伸出手,握住锋利的剑刃,星河生气吼道:“你疯了!他是你爹!为什么你要这样对他!”
司淮怒吼:“他不是!是他害死我娘!我早就恨不得他去死!”
星河的手指处被划开几道大口子,此刻正在流着鲜血,疼痛袭来。
就在此时,川川奔来,跪在无琮的尸体前,大哭起来,哀求司淮道:“司淮!你不要这样对你爹!他对你是疼爱的。”
司淮冷漠道:“从我娘死去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川川双手敞开,拦在无琮的尸体前,哭道:“你爹爹为你做了许多,出门前,他把门派的剑羽交到了我的手里,对我说万一他死了便把剑羽交到你手上!就在你来少卿派找我之前,是你爹把你画了多年的玉簪设计稿给我看,对我规劝,我才知你对我花了多少心思,我才想要嫁给你!”
司淮脸色难看,嘴角抽搐,道:“原来你并不是因为我做的玉簪是世界上最好玉簪,而是因为我爹的话!”
川川眼睛湿红,声音沙哑道:“难道在此,你还要纠结这个问题吗?他是你爹!他让我把剑羽交到你的手上就是想要让你继承掌门之位,他或许以前在你小时候伤透了你的心,可是他曾经那样做的原因是因为他只是悬崖峭壁上步履艰辛的一只蝼蚁,身上却身负着巨石却还要走完牙上的所有险路,只为寻找到一个开阔的森林,让他的小蚂蚁可以开开心心,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他为你铺好了所有的道路,虽然他用了不恰当的方法,伤害了你,但是他还是爱你的!”
司淮想起小时候,爹牵着自己的手,娘牵着自己的手,开心地看着落日余晖,夕阳西下的美景,晚霞印在他们的脸上像是披上了一层红纱,此至今日,那种温暖还在心里存着,却一眨眼被毁的粉碎,那时候的他是有多么恨无琮,他甚至想杀了他。
仇恨的种子埋在心里,就会日夜滋长,越长越盛,越长越浓密,密到自己都看不清原来的样子,所有一切美好的东西都被掩盖起来,从心里拔掉了这棵树,顿时觉得空虚起来,他无处安放的仇恨找不到发泄口,只有无尽的恐惧来填满他那颗空洞的心脏。
“他为什么要死!”司淮的话语中夹杂了愤怒,夹杂着痛苦,夹杂着不甘,他感觉心被人紧紧捏紧,甚至被搓揉起来,他的剑颤抖,扔在了地上,向校场门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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