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着,白清清眼睛余光瞥见先生进来了,忙举起袖子做拭泪状,先生姓钟,她见着此景微微一愣,问白清清怎么了。
白清清抽了抽鼻子道:“回先生的话,再过三天是我外祖父的忌日了,想到这事儿我有些难过。”
这个学生一向懂事,钟先生看着她柔声道:“你有这份孝心,你外祖父在天之灵也会很欣慰的,快别哭了。”
与白清清的伤心难过相比,姜晚琇就显得冷漠多了,钟先生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什么,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昨天让你们抄写的论语如何了?”
白清清恭敬的把厚厚一叠纸递给钟先生,有些不好意思道:“先生,有几个字我总是写不好,所以就多抄写了二十遍。”
钟先生一张一张翻看,越看越满意,赞许的点点头:“俗语说勤能补拙,你知道自己哪里有不足并且改正,这已经很不错了。”
见状,白清清屈膝福身:“多写先生的教导,清清能做您的学生,才是荣幸之至。”
钟先生呵呵笑了起来,又夸赞了白清清几句,接着她把目光投向姜晚琇,姜晚琇也递上自己抄写的论语。
“这……”钟先生看了几张后微微皱起眉头,白清清以为她要责备姜晚琇,心里已经开始幸灾乐祸了。
谁知钟先生看完后满脸激动的问姜晚琇:“我记得之前你临摹的是曹夫人的字,怎么今天的字……”
闻言,姜晚琇抿唇微笑:“先生认出来了,学生这次临摹的正是薛义夫人的字。”
说罢她从书桌里拿出一本纸页泛黄的字帖出来,“先生,薛义夫人本姓钟,十八岁嫁给薛义先生为妻,夫妻二人琴瑟和鸣,一时传为佳话。”
“然而令他们名传千古的却是共同创造的薛体,只可惜战乱连连,薛义先生和夫人的墨宝存世稀少,听说皇宫里也只有一本,我手里这本就送给先生,也算是完璧归赵。”
没错,这位薛义夫人正是钟先生的先祖姑母,正是因为她的成就,钟氏一族才会成为世人仰慕的书香门第。
如今钟先生捧着薛义夫人的字帖,如何不激动。
紧接着,她小心翼翼的翻开,立刻就流下泪来,哽咽着道:“我兄长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亲眼看看薛义夫人的字帖,如今真的看到了,他却已经驾鹤西归了。”
白清清没想到姜晚琇会来这么一出,薛义夫人的字帖,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
姜晚琇为了讨好钟先生,居然这么大方!
白清清心里既嫉妒又愤恨,随即转头嗔怪了姜晚琇一句:“既然妹妹手里有这本字帖,何不早些拿出来。”
毕竟钟先生的兄长,可是一年前就去世的。
姜晚琇冷冷看了白清清一眼,对钟先生道:“先生勿怪,学生上个月在路边看到一个老乞丐快饿死了,便给了他十两银子。”
“老乞丐就把这本字帖给了我,我当时以为这不过是一本普通字帖,昨晚翻出来一看,才知道是薛义夫人的墨宝。”
没想到人人渴求的字帖居然还有这么一番奇遇,钟先生啧啧称奇,笑道:“可见这也是你心怀善念的结果。”
紧接着,钟先生把字帖还给了姜晚琇,正色道:“既然它到了你的手里,自然就是你的东西了,我看看就罢了,薛义先生和夫人当初开办学堂不收一文钱,作为钟氏后人,我怎么能将你的东西据为己有呢?”
闻言,姜晚琇想了想,道:“先生,要不这样吧,您先把这本字帖带回钟家,过些时日再给我,如何?”
若能带回字帖让钟家子弟研磨观看,这也很不错了。
念此,钟先生欣然同意,“那便如此吧。”
有了这么一出,钟先生对姜晚琇不好的印象一扫而空,在交谈中,钟先生更是发现姜晚琇对很琴棋书画都有许多独特的观点,与她非常一致,于是更加喜爱姜晚琇了。
白清清看的是咬牙切齿,便把姜晚琇挤到一边撒娇卖乖道:“先生,这句话学生怎么也想不明白,您帮我瞧瞧吧。”
钟先生看了一眼,道:“你先把我让你读的诗句读通了再说吧。”
夏竹和秋菊笑出了声,白清清脸色一阵红一阵青,闹了个没脸,不情不愿的退开了。
结果到了晚上,众人在鹤寿堂用晚膳,白清清把字帖的事告诉了老夫人,还故作可惜道:
“外祖母,薛义夫人的字帖价值连城,琇妹妹也不跟长辈们商量一声就把字帖送了给钟先生,虽说钟先生最后没收,但下次要再有这种事,琇妹妹可不能这样做了。”
一桌子人听了这话惊讶的看着姜晚琇,姜晁更是连连追问:“琇儿,那真的是薛义夫人的字帖吗?”
姜晚琇的兄长姜裕神色间颇有些不赞同:“妹妹,薛义夫人的字帖多珍贵啊,你怎么能随意送人呢?”
老夫人虽然没听说过这本字帖,但她更在乎的是姜晚琇居然一声不吭的就把家里的东西送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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